丹徒又借机讽刺,闻言,沈逸手里的酒盏顺势抛出,一下砸在丹徒的案上,他的兽袍溅上了酒液,湿了一片。
丹徒勃然大怒,拔出弯刀。“噌”的一声,寒光粼粼,银芒刺目。
沈逸也不是个怕事的,眼见着两人剑拔弩张,就要对砍。
容山隐却指尖微动,学着沈逸的动作,以内力震出一杯酒,再次淋到贵客的案上。
他微微一笑:“二王子莫恼,实在是桌案太滑,沈将军一时失手罢了。你看,就连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也拿不稳手里的酒盏。”
容山隐的嘴太利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巴苏瞪了弟弟一眼,冷声道:“丹徒,够了!要玩女人,你的大帐里多的是,何必在这里像个娘们一样叽叽歪歪。我等来云州,是为了传达单朗可汗的旨意,保宁公主虽然死了,但我们大夏和大嵩国的盟约仍然生效,既如此,贵国就应该再派出一位公主嫁到我们王庭。”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保宁公主遭受虐待而死,此仇还不曾血偿,大夏竟然又敢提出公主和亲的请求!这分明是暗示大嵩的女人专供他们夏人玩弄,死了也没事,应有尽有。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这是蓄意挑衅!
沈逸的刀终于抽出,他纵身杀向丹徒,迅猛的一刀挥去,一截乌黑辫发落地。丹徒险些被割掉耳朵,他吓得屁滚尿流,爬到巴苏的身后。
“大哥救命,大嵩汉人想杀我!”
电光火石间,巴苏那双狭长的金色眸子一瞥,宽厚掌心拍了一下腰侧,弯刀震出。赤着健硕上身的大夏勇将持刀横扫,带着凛冽刀风,一下袭向沈逸脖颈。
巴苏终于出了杀招,沈逸冷笑一声,俯身格挡。待奇袭化解,他也趁着巴苏不备,对准他的脊肋刺去,刃尖银光流动,几乎破肤而入。
可就在这时,容山隐忽然抛掷来一面箭盾。也不知是他真有能耐,还是机缘巧合,铁盾正好卡在刀刃前,发出清越的响动,巴苏得了机会,旋身后撤,与步步紧逼的沈逸拉开了距离。
“够了!沈将军!本官乃云州监军使,奉圣命远赴边城督军!招待两位王子乃是国事,你是否要因一己私欲,破坏两国和平盟约?!届时战乱四起,边城生灵涂炭,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沈逸不语。
他知道容山隐的话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