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骗子

屋里鸦雀无声,气氛凝重,一点都不像过年。

容山隐不再说国事,他们继续把这一场年宴的酒喝完。

温月生出了要和容山隐拼酒的豪气,她心头窜起小火苗,看向容山隐的目光都带点怒火。

不止是单独喝酒,温月还点了一些吃食,有烤兔头、清汤羊肉、烧锅子、各色萨其马糖点心,菜色隆重丰盛,像是一场饯别。

温月没有再和容山隐闲聊了,她一杯又一杯地灌兄长喝酒。不醉不归,喝得不死不休。

门窗合拢,房门上锁。

屋内炭盆熄灭,屋外爆竹声脆响,每炸一下,温月的心就剧烈跳动一下。

不知何时开始,酒壶洒落一地,温月爬上容山隐的腿骨,她毫无规矩、廉耻可言,她的双腿困在他的腰腹,紧紧贴合。

女孩儿的手指伸进容山隐怀里,触摸他削瘦的肩膀,感受骨肉的冰冷。温月的指腹贴上坚硬的肌理,沿着轮廓分明的田埂朝上游走,点了点锁骨,又覆上脖颈。

她喜欢当一个上位者,掌心最终困住了容山隐的喉咙。

温月沉默不语,脸上满是醉酒的酡红,一双杏眼雾气迷蒙,脑子清醒。

她的手掌没有使劲,她不会掐死容山隐。

男人也没有挣扎,他不在意任何亲昵带来的后果。

即便是死在温月手上。

嶙峋的喉结在温月的手心滑动,很痒、也很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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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了脾气,温月低头,不管不顾地咬上容山隐的唇,勾勒他的舌尖,摩挲他每一寸腔壁。

温月明明那么莽撞,贝齿嗑在一起,舌尖尝到了血腥味,气息沸腾,滂沱的暖意像是浸在春日的花海。

她闭上眼感受,口中的触感,有点滑腻、有点香、有点醉人。

温月凶猛地像一只随时能够将人拆吃入腹的小狗,她不依不饶,她永不罢休。

温月还要继续冲撞,可搂上容山隐脖颈的一瞬间,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温月对上容山隐那双艳冶的凤眼,男人柔情万丈,手掌抵在她的后腰,纵容她使坏。

容山隐平静地被温月扑倒,圆融地接纳她的莽撞,他不怕她……温月又觉得那一团火气怎么都发泄不出。

在这一瞬间,温月的鼻尖变得好酸好酸,喉咙也好干好干,甚至心脏也变得涩涩胀胀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唇齿僵硬,一刻也吻不下去。

温月忽然停住了。

她倒在容山隐衣冠不整的身上。

俊秀的郎君睁开沉沦的眼,他还被她压制在地,手腕红了,脖颈也有了一点可怖的淤青,唇角出血,是被温月咬开的一道窄红,泛起绵绵刺痛……他宠溺她,包容她,本该继续进行的春事,可温月却止步不前。

容山隐眨了眨眼,陪她一块儿躺着。他的腕上缠绕了那一段红色绸带,这是容山隐偷偷从温月捏的雪人身上抢来的。

容山隐脸上神情温柔。

直到,他的嘴里尝到一点咸味,他迷茫不解,小心翼翼地抬起温月的头,小姑娘不知道闷头哭了多久,竟是一脸的眼泪。

“阿月,你……哭什么?”

温月吸了吸鼻子,邪火终于有处可发,她咬牙切齿,大声骂他:“容山隐,你这个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