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便觉着心里轻松了不少。
一直以來,自从他知道了白术就是白夭夭之后,心头总有万般悔恨千种不解萦绕不去。且不说那些大家都不愿意提起的所谓新仇旧恨,单说白术在内城掀起的腥风血雨就够他头疼的了。
他不是头疼之后要如何与她短兵相见,为了白夭夭,当初他宁愿忤逆父亲,更何况这区区一官半职。既然相冲突,他便大可以不做。让他真正心痛的是,白术的处事风格。
为了报仇,她虐杀那么多无辜的人,毅康自己与她三年后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眼睛都沒眨一下滴在他面前将那些侍卫给活生生勒成了肉块。
所以毅康一直很痛心,痛心那么美好的她怎么突然会变得这样。如此陌生,又是如此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刚刚的那一顿身与无言,却让毅康瞬间明白了一件事。或许夭夭一直都沒变过,还是那么嫉恶如仇,爱憎分明。正是因为她的不变,才会让那些前尘往事如此影响她,以至于让她失了常性,沒了平日里的笑容。
毅康一边跟着两人的步伐往前行着,一边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情,就连什么时候白夭夭已经停下來了都不知道。无月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头撞上了夭夭的后背,也沒拦着。似乎吃准了夭夭不会在他面前大开杀戒。
“……对不住对不住。”
苦了毅康,只能够对佳人的不屑一顾与冷漠连声道歉。
“进去吧。咱们大概是到了。”
夭夭偏了偏头,往那灯火阑珊的农家院里望了望。看样子是不打算和毅康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