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岳丈的担心

笙书传 山里听雨 1126 字 1天前

“岳父大人,小婿虽与他们忠奸不两立,但他们如此恭恭敬敬地到咱们府上吊唁,小婿又能如何呢?毕竟小婿适才所说恕亲王一伙对小婿下的毒手,小婿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啊,小婿总不能把他们全都拒之门外,然后站在门口对他们一一斥责吗?如此一来,小婿岂不成了莽夫一枚?”

“贤婿所言极是,老夫虽然愚钝,但也知道官场险恶,大家平时所言哪是真哪是假,有时还真的看不出来呢。不过,贤婿适才所言那礼亲王同恕亲王的夺嫡之争,一些同僚也有在悄悄议论……”

“他们是怎么说的呢?”

“大多数的同僚都说恕亲王为人和善,礼贤下士,颇有君子之风,而且现在总理朝廷事务,处理的也是井井有条,朝中这些尚书侍郎都是颇为钦服。而那丹宇现在替圣上出征边关,也取得了几场胜利。不过,毕竟年未及弱冠,总归还是有些稚嫩。贤婿。老夫想有几句体己话想同你说说,望贤婿勿见怪。”

“欸,岳父大人,你是长辈,经历的世面比小婿多了去了,你的话对小婿肯定是金科玉律,一定会让小婿迷途有望,乘风破浪。”

“好,那老夫就不客气了。贤婿,适才老夫说了,现在恕亲王同礼亲王夺嫡之争日趋激烈,而现在无论从圣上的信任还是朝廷重臣的口碑,礼亲王都处在劣势。而小婿却紧紧地同礼亲王站在一起,从而成了恕亲王的眼中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呢?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逆天违理,最终难免事倍功半,或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啥啥啥,咱这位看似有些迂腐的老丈人现在也要教咱来站队了?虽然他这是一片护犊之心,天理可鉴,但是,他怎又知道这澄如阴险狡诈?如果为了个人夺取大位,就要对自己的亲人狠下毒手,这样的个人真会礼贤下士,襟怀坦白,让人如沐春风?咱认为他绝对不会的,只要他这样的家伙坐了皇位,他一定会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择手段,甚至屠戮天下百姓也在所不惜。这样的人咱是绝对不能拥护他的。

见魏笙书低头不语,范嘉言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便又接着说:

“贤婿,历来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既然咱们大梁国现在恕亲王威势赫赫,各方都如此看好,小婿不妨主动与他示好如何?据老夫观察,那恕亲王绝对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他一定会对贤婿厚爱有加,贤婿将来一定能大展鸿鹄之志。”

糊涂糊涂,咱的这位老丈人向来不是很正直的吗,今天这怎么也让咱趋炎附势,改换门庭了呢?这个世界变化还真是太快。不是不是,只因为咱是他的女婿,他只有芳茹这个一个女儿,他自然爱屋及乌,担心咱的安危。咱站队丹宇这边,结果丹宇失败,咱难免就会被波及,说不定还会丢了身家性命,到了那时,芳茹可真要成了小寡妇了。

范嘉言见魏笙书仍是低头无语,他想了一会,又说:

“贤婿,如果你觉得自己投靠恕亲王是对礼亲王的背叛,那你就不要去投靠恕亲王,咱们离开京城,不去做这个官,回乡务农,如何?这样,老夫看着你同芳茹恩爱一生,心中便再无遗憾。贤婿,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哎,咱的这位老丈人,今日絮絮叨叨,尽说些没见识的话,看来他知晓了澄如这个家伙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要置咱于死地,是不是方寸大乱,故而说出这些话。罢了罢了,看来咱要给他好好洗洗脑子才是。

“岳父大人,适才所说,小婿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只是有些话,小婿并不是这么认为,譬如,岳丈大人所说,圣上对恕亲王的恩宠胜过礼亲王,可据小婿看来,其实并非如此。历来王朝的规矩,都是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贤,讲究的父亡子继,那恕亲王本是圣上的嫡次子,正当年富力强,可太子一位虚悬已久,为了咱们大梁国的长治久安来说,为何圣上不让他坐了太子之位?这其中没有别的,只因为圣上对恕亲王肯定有着诸多不满意之处。

“反观礼亲王,虽然他年未弱冠,却是老成持重,在朝中虽然威势不如恕亲王如此炙手可热,但他向来不拉帮结派,处事都是出于公心。譬如,上次关于针对如何消除福王尾大不掉这个棘手问题,圣上召集几个王爷进行商议之时,据小婿所知,恕亲王顾左右而言他,不敢替圣上分忧。而礼亲王知难而上,主动请缨,奔赴雍城,妙手削藩。所以,在小小年纪就被圣上册封为亲王,这在圣上的皇孙中可是独一份的恩宠。因此,据小婿看来,只要假以时日,丹宇再经过历练,大位非他莫属……”

还有,咱托身的魏家三公子却是皇帝老儿的亲生儿子,说不定皇帝轮流做,明天到我家也不一定,要让咱拿自己的热脸去贴澄如的冷屁股,咱可不干。还有,让咱回乡务农,咱前世的农夫生涯这种苦,咱可不想再吃了,让咱跟着你回老家,那可没门。嘻嘻。

范嘉言见说不动魏笙书,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

“贤婿身居高位,见识可能更加高远,老夫有些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足为凭。但老夫真心希望你和芳茹此生能够平平安安,其余别无他求,望贤婿明白老夫的苦心。”

魏笙书心中感动,点头答应。范嘉言又说:

“既然亲家母可能是恕亲王一伙做局暗害,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对礼亲王不利,暗害亲家母就是为了调虎离山,让你离开边关。”

啊哈,看来咱的这位老丈人有时还真不糊涂,这一点,咱在心中揣测过,可没有这么肯定,刚才听他这么一说,看来果是如此,好你个澄如,你又欠了咱家的一笔血债,今后一定让你血债血还!不过,咱娘的丧事也办好了,皇帝老儿的夺情谕旨怎么还没下来了呢,难道又出了什么岔子?

两人正在说着,忽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公鸭子的嗓音,楚中天带着一个宫中小黄门匆匆而至,魏笙书赶忙致礼。小黄门面无表情,说:

“皇上谕旨,召二品行军大司马魏笙书速速进宫,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