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翁婿探讨

笙书传 山里听雨 1089 字 1天前

由于魏夫人身份尊贵,而且又刚刚被景德帝加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并赐银5000两风光大葬,魏笙书也不敢怠慢,按照官方和民间的礼仪,摆足了排场,让魏夫人入土为安。

下葬这天,他一身缟素地跪在母亲灵前,心中暗暗发誓:

“母亲,虽然咱们并无骨血之亲,但在大梁国,你就是咱魏笙书唯一的母亲。母亲,你死得如此不明不白,真是枉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尊称。如果上天有灵,母亲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孩儿早日找到害你的真凶,孩儿一定让他碎尸万段!”

办完了丧事之后,他便在家中等待,根据当初丹宇的承诺,他会写一道密报给景德帝,让景德帝下旨夺情,重新让自己奔赴边关。可是,一连等了小半个月,都是毫无音讯,而景德帝那日在宫中说对自己的安排也无着落,魏笙书便感到有些寂寥。

这些空闲的日子,倒是岳父范嘉言几次登门,与他探讨魏夫人遇害的线索。范嘉言说:

“笙书贤婿,老夫让捕快找了天音馆周边的街坊邻居细细查问,可那韩放之遇害那天到底有什么人来过天音馆,大家都说不出什么。不过,也有街坊说这林怡诗过来学琴之时,曾有一个外貌俊朗的年轻公子经常前来。要知道,这韩放之脾气古怪,普通的人怎么会随便让他进来呢,所以,老夫觉得这个年轻公子有些奇怪,接下来,老夫一定会让捕快再扩大范围,仔细探访。”

啊哈,想不到咱的岳丈大人心思缜密,没找到韩放之被害凶手的蛛丝马迹,而从天音馆平常有关人员来往的线索入手,去抽丝剥茧,这真说不定会把那人找了出来。年轻俊朗的公子,这确实值得怀疑,那大嫂悬梁自尽之时留下的“一失足成千古恨,海誓山盟是场梦。错也错也……”分明是与情感方面有关,而且,二嫂也曾听说大嫂想改嫁,却被母亲拒绝,这里定有蹊跷啊。

“岳父大人真是目光如炬,我那嫂子临死之前留下的那几个字,分明同情感有关,说不定她在天音馆学琴的时候,遇上什么不淑之人而上当受骗……”

“贤婿说得对,你的大哥捐躯疆场已久,说不定那林怡诗耐不得寂寞,在天音馆期间,与哪位俊俏公子成了好事也说不定,不过,她即使红杏出墙,也犯不着要杀害她的婆婆啊?”

岳丈大人说的也对,不过咱的第六感告诉咱,娘既然是中毒身亡,而大嫂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悬梁自尽,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两者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联系,而且,她找的郎中又怎么会说娘没事呢?

“岳父大人,上回那个郎中死在城外偏僻的河中,捕快们有否找到什么可疑之人?”

“惭愧惭愧,贤婿这么问,老夫真是汗颜。这时日也已经过了小半个月,那郎中到底是自己投水,还是被人杀后再沉入水中,县衙里的仵作们还有不同意见,所以,那可疑之人自然还没去好好查找了。”

啊哈,咱的这位岳丈看来还是有些书生气,咱明明让他加快缉捕那个郎中,而偏偏那个郎中又在节骨眼不明不白地死掉了,这说明什么?这就是有人在拼命灭口,要在官府衙门找到蛛丝马迹之前,彻底毁灭罪证。

看来,咱娘这次突然暴病而亡,绝对不是针对他老人家,而绝对是针对咱。一个人让人如此嫉恨,要么与人有着血仇,要么挡了别人的财路或者官路……对对对,咱以前还没有如此显赫的时候,就经历过几次暗杀,不是因为咱如何,而是要别人要斩断丹宇的左膀右臂。如此看来,这次针对咱娘下的毒手,可能就是要对咱有阴谋,而终极目标就是丹宇。可这一些能和眼前这个清正廉洁而又有点迂腐的老岳丈说吗?

“岳丈大人,小婿突然想到了一些一点,假如咱们一时找不到暗害我娘的凶手及线索,但咱们是否可以倒推呢?这世上之事有果必有因,我娘平常与人和善,怎会无缘无故被人下毒呢?岳丈大人是否想到了这一点?”

范嘉言猛地一拍额头,有些兴奋地说:

“贤婿所言极是,顿时让老夫茅塞顿开,亲家母垂垂老矣,怎会有人冒如此大的风险去杀害当朝韩国公的母亲?贤婿官居二品行军大司马,辅佐征讨大元帅鏖战边关,并被圣上册封了新的韩国公,如此显赫,如果没有重大的图谋,断然没有人回去干如此傻事。”

嚯嚯,咱的这位老岳父官场沉浮数十年,绝对不会傻,看来咱有些话也要可以和他透透底,毕竟他现在是京兆少尹兼玄城县令,手中还是掌握一些重要资源的。他压低声音对范嘉言说:

“岳父大人正是一语中的,小婿今日正想有些机密之事要和岳父大人说说。小婿曾几次受当朝恕亲王澄如及其党羽的陷害……”

他把自己在江南遭到连续几次谋杀开始,以及朝堂之上力挫木卓珲,而澄如鼓动景德帝让自己与木卓珲立下生死状,还有道刊商社突然被栽赃,害得自己也被打入诏狱等一系列事慢慢说了开来,直让范嘉言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范嘉言才心有余悸地说:

“贤婿啊,世人都说为官好,入则锦衣玉食,丫鬟成群;出则车乘轿抬,护卫随从。其实,又有谁知道这高处不胜寒呢?据贤婿如此说来,那恕亲王现在真是视你如寇仇啊。”

说到这里,范嘉言忽然又说:

“贤婿,老夫听说前些日子,恕亲王奉圣上谕旨,亲到韩国公府吊唁,他也是颇为悲伤的啊,还有曹师堂、李自言、刘宇涵、徐德奎、吴松鹤、方向学等大人也陆续到府上吊唁和祭拜,难道真的是如此狠毒?老夫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啊哈,咱的这位老丈人,看来还真是没有完全开窍,那些身在官场、位及人臣的那些家伙,哪个不是两面三刀的大影帝呢?他们来咱家可是彻头彻尾都在演戏,而咱与他们虚与委蛇,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