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跟踪司徒蓁找人了,就连甘露宫里的宫女太监这些日子都没有乱逛的。好像一只大蜗牛,老老实实地缩进自己的壳子里。
转眼四月流逝,来到五月。
梅瑾萱坐在承乾宫榕树下的石桌前,手拿黑子落在棋盘,她说:
“看来得加码了。”
两丈高的榕树在榕树里是能算是幼儿,但它的树冠却很大,如果在白天,能在地上铺开一个将近三十尺的阴影。
凑近看才发现,这竟是两棵榕树,它们以一种怪异扭曲的姿势缠绕着,躯干似蛇亲密交颈,但树冠却南辕北辙分向两边,再无交集。
树影下有一个石桌,两张石凳,很简单。
石桌上两旁坐着这世间最尊贵的两个人,他们中间摆着一个棋盘,上面的黑白棋子交错已经占据棋盘大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梅瑾萱执黑,刚刚已经下过一子,该到李惑了。但李惑指间夹着白子,却迟迟没有下。
他们两人并不常下棋,主要是梅瑾萱不爱下棋,是臭棋篓子,如果想哄梅瑾萱陪他玩两把,他还得绞尽脑汁输棋,输得自然,输得丝滑,实在是太费劲。
而今天为什么突然摆出棋盘来了呢?
那是因为李惑连续来了五六天,梅瑾萱说腰疼,主动提出下会儿棋的。
两人就在初夏的凉风中,熏着香,在榕树底下坐了下来。
半晌,李惑皱着眉头,终于看好了落子的位置。
这是一个既不会成围剿之势,把黑子吃掉,又能在之后一步一步表演落入梅瑾萱的布局,顺利被她吃子的位置。
哒。
白子敲击棋盘。
李惑为自己优秀的棋艺满意地松开眉头,他这才接梅瑾萱的话,问道:
“你想加什么码?”
梅瑾萱食指中指夹着黑子,手放到下巴下面盯着棋盘思考,随口说:
“新秀女进宫一个月了,陛下也该四处走走了。”
李惑点了两下,头,又觉得不对。他猛地抬头看梅瑾萱。
梅瑾萱没有察觉,依旧看着棋盘,心里大半空间都在想下一步棋该落哪儿。
“褚家女,蓝家女,孙家女……还有施沐慈。”
“那小丫头挺可爱的,父亲还是云南郡郡守。陛下不也看好施大人吗?不在宫里好好照顾,不合适。”
梅瑾萱犹豫半天,终于把棋子落下,她高兴地说:
“对了,之前司徒蓁和褚月走得挺近,看上去想要拉拢的样子。陛下不妨多去去崇华宫,不管是分化她们,还是促使她们更紧密地结盟,都是一步好棋。”
梅瑾萱嘴上说着去崇华宫是一步好棋,但李惑分明感觉到她是在夸她刚才下得那一步,为自己的棋沾沾自喜呢。
李惑面无表情拿起一颗白子,像是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把棋子敲在棋盘上。他没有去放他之前看好的地方,反而让它和其它白子连在一起,啪得一下就杀了大片黑子。
梅瑾萱:……
梅瑾萱后仰:!!!!!!
她并不是真的对自己的棋艺没数,眼看李惑“不给面子”了,她赶紧服软:
“这么不喜欢褚家女吗?那蓝芷莘?她父兄不用说了,看本人也是个安分的。”
李惑不吭声,像是默认了。
梅瑾萱试探地走了一步棋。
啪!
李惑迅速落子,又吃下一大片黑子。
梅瑾萱心痛。
她都想直接问:你到底在不满意什么啊!
褚月英气端庄,蓝芷莘更是清丽绝尘,施沐慈和孙若萌虽然不似她们是一眼惊艳的人物,但也是一个活泼俏皮像狸猫,一个清新灵动如海棠的小美女。
可以说,这届能选入宫的,都是容貌过人的。是梅瑾萱特意在李惑的标准上筛选一遍的。
(别误会,她可不是为了她自己,她是真的为了陛下休闲时间着想!)
总之,她现在是真的想不通,李惑到底在抗拒什么。
梅瑾萱看看李惑,又看看棋盘,然后又看看李惑。
李惑还是那张死了爹的石雕脸。
梅瑾萱挠挠下巴,心中震惊,她现在连李惑的脉都摸不准了嘛!?
不可能!
梅瑾萱不认输,她决定再试一次。
就见她放下手,理了理衣襟,不再看棋盘,正襟危坐双目如炬地注视李惑,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