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对视的一瞬间,胸口莫名涌现洪涌奔流般的悲恸。
只是那种感觉只出现了一瞬,她仍是看着宫溪山,挑眉笑着:“宫先生耳力惊人啊,您不会也是武功高手吧?”
宫溪山无奈地笑笑:“我耳力一般,但是王姑娘,你来时身上带着药香。”
他是大夫,很轻易便能辨别出来。
秦不闻撇撇嘴,从屋檐上翻身而下。
两人站在屋前,因为刚刚秦不闻偷听了宫溪山的“秘密”,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反倒是宫溪山,没有感觉到什么窘迫。
他端然地看向秦不闻:“都听到了?”
秦不闻挠挠头:“只听到一点点。”
重要的内容她也没听见。
宫溪山闻言,轻笑一声:“好,那我们不如现在,再来交换一个秘密吧。”
秦不闻点头。
“我的蛊毒,名曰‘朽’,”宫溪山平静开口,“会蚕食我的性命。”
秦不闻眉峰微拢,抿唇看向宫溪山。
宫溪山笑容平静,他转身看向远处:“宫家是巫蛊出身,我的蛊毒,是父母给我下的。”
秦不闻不知道,宫溪山是经历过了什么,才能这般平静地说出,自己身上的蛊毒是父母下的这种话。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秦不闻喉头发紧。
宫溪山深吸一口气,笑道:“大概是担心我会损害容疏,想用这种方法,让我死心吧。”
“宫家在前朝曾是世家名流,后至曜云,巫蛊在明面上被禁,宫家的地位自然也一落千丈。”
“爹娘他们很想重现宫家昔日的辉煌,容疏成为国师,便是宫家一举惊世的机会。”
“他们不会容许任何人影响容疏的。”
“可是宫溪山,你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秦不闻皱眉。
说到这里,宫溪山自嘲地笑笑:“他们并不在意这些的。”
“换句话说,如果今日成为国师的是我,他们一样也会这般对待容疏,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不爱自己的孩子。
顿了顿,宫溪山继续道:“他们担心我‘暗箱操作’,影响容疏,给我种下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