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溪山见状,急忙放下碗筷,紧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秦不闻艰难地摇摇头:“不是伤口……”
“是因为宫先生的言而无信,秀莲我很是伤心……”
宫溪山:“……”
见少女演得实在真切,宫溪山终究是叹了口气。
“我已经许多年不曾提笔作画了。”
这算是软话,秦不闻听出来了!
她急忙摆正姿态,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宫先生您放心,不管您绘制得如何,我绝对不会笑话您!”
“更何况,我相信就靠宫先生的笔力,即使多年不曾作画,也一定胸有成竹,有惊世之作!”
宫溪山闻言,不觉轻笑一声:“你倒是会溜须拍马。”
秦不闻一脸真诚:“我说的都是不争的事实!”
宫溪山垂眸,继续吃饭:“王伯将几头霜狼皮肉剥干净,送过来了。”
“一会儿吃过饭,你随我去选一下适合做笔的毛发。”
秦不闻眼睛一亮:“好!”
--
秦不闻不知道,做毛笔的工序竟十分复杂。
不是所有皮毛都可用来做毛笔的,要软硬适中,簇在一起时要紧凑但不粘连,不能随形四散,长度粗细都基本持平,然后将毛发一根根捋顺捋直,刷了浆洗后才能正式开始制作。
整整一个下午,秦不闻看着宫溪山垂眸认真做笔的模样,不觉打了个哈欠:“宫溪山,还要多久啊?”
宫溪山语气平静:“耐心些。”
谢谢,她耐心一向不行。
其实除了选毛发,其余的工序秦不闻基本上没有参与。
——宫溪山嫌她手笨,弄毁了他好几个胚子。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无聊,秦不闻一只手托腮,神情散漫:“宫先生,你在无悔崖下的事情,容疏知道吗?”
宫溪山认真做着手上的事情:“不知道。”
“那你为何放弃你在京城的名誉声望,隐居在这里啊?”
宫溪山手上动作微停,随即继续开口道:“我不喜欢京城。”
“那你们平日里只生活在无悔崖,不会去别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