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如约在另一半神魂醒来之前,用术法抚平了他身上被自己折腾出来的红肿跟别的痕迹。
承煦并不知道另一半的神魂有着他醒来时的记忆,但方多病却是清楚的,所以他也没有刻意回到自己的床上,而是支着脑袋,搂着怀中的人,低头看他睡得十分沉静的脸。
比起这一半神魂刚清醒那会儿,这人即便睡着了眉头也总是皱着,如今虽说不似他的承煦那般轻松惬意,却也能睡个安稳觉了的模样。
他圈在萧承煦腰上的手轻柔地抚上了这张平静的睡颜,怕将人弄醒,也只是轻轻一碰,手指便转而撩开了垂在他颈间的长发。
从发丝间露出的小痣落在颈侧光滑的皮肤上,其上有个很浅的印子,是他昨夜没收住力气,不小心留下的一点痕迹,不仔细琢磨,倒也看不出是被人吮出来的,更似是被蚊子叮咬,抓挠出来的印子。
入夏后天总是亮得很快,营帐外士兵集合的声响到底还是吵醒了酣睡的萧承煦。
昨夜因着方多病的术法,再加上这些时日的疲劳,他们在睡梦中交换过来也没能叫他清醒,熟睡得他如今脑子都有些浑浑噩噩,以至于反复眨了好几次眼睛,那雾蒙蒙的惺忪睡眼才终于恢复了几分神采。
待整个人都醒过神后,他才发觉自己被方多病裹在怀里。
因为天气太热,被子都被踢到一边,两人亵衣都没穿,只勉强穿了条亵裤,裤腿也卷到了膝盖。
方才没意识到时,身体常年运转着扬州慢,温度不高不低的方多病这样与自己黏着并没有多难受,反倒是比被被子蒙着要更舒服,以至于他整个人都忍不住贴着对方。
但一旦意识到叫他舒服的来源是这个男人,萧承煦便忍不住想起昨天夜里,他在年少时自己的体内,在这人身下……
且由于是年少时自己在掌控着身体,比起上一次满是难以置信跟羞耻,这一次不该属于自己的体验只叫他觉得心悸,他从不知道原来年少时的自己在做这档子事的时候竟是这样的感受。
心动、眷恋、欢喜,还有享受,哪怕中间一度其实并不舒服,让他一直叫疼,年少时的自己也不曾开口让对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