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没有槐叶,但可以入食的材料更多,滋味清甜的也有的是,替换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这头劲头十足地做着饭,那头已经沐浴完的应渊出神地坐在床边。
这几日方多病总是时时陪在他身边,如今二人才刚灵修完,屋内却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
他忍不住侧耳听着外面的响动。
上一次明明他才洗完没多久,那器灵便已经做好了膳食,端进屋里,这几日在下厨时所费时间也不长,怎么偏偏今日花了这么长时间?
是因为他方才做了什么,让这人不快了吗?还是他之前表现得太过厌烦,让这器灵畏惧了手脚?
今日结束时,流辉身上的寒气似乎少了许多,剩下的冰髓虽然仍旧未曾被炼化,却已经再伤不了器灵的根基,那他是否应该告诉流辉,自己其实并非没有其他治愈之法,叫这器灵不必在勉强自己为他解毒。
只是若是让四叶菡萏花费自己的半颗心来救自己,不也无异于毁了四叶菡萏的根基?
天界本就于四叶菡萏一族有愧,他又如何能为了一己之私,叫如今仅剩的两位四叶菡萏族人为他牺牲?
他身为天界帝君,本应守护天界所有的族人,如今不单只战役落败,被人设计,还要逼四叶菡萏一族的两位遗孤自损根基来救他,他实在做不出这样有违本心的事来。
他忍不住站起身,忍着身后的不适朝外走去。
方多病正将冷淘盛着盘,见他出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在身上甩了了净尘术后走上前来,“怎么出来了?是饿了吗?”
应渊下意识地反握住他搀扶着自己的手,问:“你在做什么?”
怎么这么久……
方多病朝他露了个笑脸,“在做荷花酥跟冷淘,对了,你应该没吃过冷淘吧?你火毒才刚刚发作过,我往冷淘里添了些冰系的仙植,你试试看合不合胃口,吃着好的话,我便多给你做几顿。”
应渊眼睫轻颤,他下意识地往坏处去设想,却不曾想这人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只是在给他研究新的吃食。
他忍不住抬起自己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自中毒以来,他未曾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迫切地希望这双眼睛能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