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可能是靠山王,也有可能是某个他不知道的人。
轻轻摇了摇头,高长生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
十万大军浩荡身影,那等气势,是很难用言语来表达的。
这种规模的行军,路上自然不会有不开眼的人敢来打搅。
目光转向前方,高长生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意味深长之色。
前方两位身穿铠甲的英武将领,正统领着两支骑兵,一左一右,拱卫在中军两侧。
其中身着白甲手持银枪的正是罗成。
当然了,高长生此时看的是另外一人。
手中提着一杆虎头湛金枪,坐骑两侧,还挂着两柄金锏。
之前夜宴之上,罗成提起表哥一词,他还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两人一起入营时,他才认出这位秦琼秦叔宝。
高长生最初也是有些意外,但稍微一想就迅速明白过来。
历史中,秦琼最初确实是在张须陀麾下效力,想必罗成也是辽东跟在张须陀身边时,认出了对方。
不过在正常历史中,秦琼显然是和罗家没有关系的。
而在演义中,秦琼又没有跟随张须陀的这段经历。
现在秦琼不仅有着正史的经历,又存在着和罗成的亲戚关系,当然让高长生诧异。
而最让他感兴趣的是。
演义中,秦琼的父亲秦彝是南陈将领,南陈被灭时,陨落在靠山王的囚龙棒下。
但这个世界,显然有些不一样,杨林虽然也参与了灭陈之战,但并不是全军统帅。
当时隋军的两大统帅,是高颎和杨素。
这样一来,如果秦琼真是秦彝之子,对方父亲到底死在谁的手上可就不一定了。
有可能是杨林,也有可能是其他将领。
高长生当初阅览史书时,只是大致看了一些重要的节点,对南陈秦彝的记载,还真的没有仔细关注,因此也不太清楚。
当然了,其实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从秦琼投身进入张须陀军队,又愿意跟随罗成入左武卫,秦彝的死,或许和演义中也有一些差别。
“砰!”
就在高长生统帅大军一路前进,逼近岭南地域的时候。
北莽境内,橘子州中,某座府衙之内。
古色古香的雕花房门,被一道凌厉的气劲轰成了粉碎。
一个眸露煞气,杀气凛然的男子,大踏步的闯入房中。
“慕容宝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声爆喝,将房间震得连连晃动。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已经是点明了房中之人的身份。
北莽皇族出身,长期镇守橘子州的持节令,慕容宝鼎。
“何处此言?”慕容宝鼎手持书卷,坐在书桌后方,听到喝声后也并未起身,只是随意的抬了抬眼眸问了一句。
“慕容宝鼎,你少在这里装蒜?”
男子怒意更甚。
“本将接到命令,带着麾下铁骑绕过提兵山,日夜兼程,仅仅数日就进驻了橘子州。”
“洪将军的辛苦,本将都看在眼里,自会毫无保留的上奏陛下。”慕容宝鼎放下书册,开口道。
不过此话,显然并没有安抚住对面的人。
一身怒气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升腾而起,周身的真气也隐隐开始外泄。
“慕容宝鼎,本将问你,军队早就准备完毕,为何迟迟不下命令?伱到底想干嘛?”
“呵呵!”
慕容宝鼎随意的轻笑了一句:“情报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大隋那位新晋上柱国,已经是提兵南下,如今局势未明,如何能擅自动兵。”
“笑话,一个黄口小儿,也能把你吓成这样?”对面男子冷声喝道。
听到此话,慕容宝鼎也是同时发出冷笑:
“黄口小儿,你洪敬岩倒是好大的口气,那高长生不过二十,已经是孤军灭国,而且弹指之间,连镇数位大宗师。”
“倒是你洪敬岩,这么多年,本将还未见你闹出什么花样?”
毫不留情的嘲讽,未做任何遮住脱口而出。
洪敬岩,北莽柔然铁骑的统帅,也是柔然部落的共主,在北莽同样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不过从两人的对话就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氛围不是那么和睦。
不过这一点,北莽之内可以说是无人不知。
慕容宝鼎和洪敬岩同为北莽重臣,更是同时登上北莽武评的高手。
只不过洪敬岩一直不大看得上慕容宝鼎,尤其是武评之上,慕容宝鼎恰好压在他头顶。
这一点一直让洪敬岩极其在意,数次公开出声嘲讽,一来二去的,自然就出现了巨大的矛盾。
所谓骂人不骂娘,接人不揭短,慕容宝鼎如此直白的带刺之言,也让洪敬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哼,世有传言,你慕容宝鼎,无论是武学还是统兵,走的都是只守不攻的乌龟之道。”
“现在看来,此话不差,不仅是动手风格,连胆子都是如此,仅仅一个消息就将你吓成这样,可笑。”
“你若是真的不敢就在此缩着吧,本将带着本部铁骑独自前往。”
“砰!”
话音一落,慕容宝鼎猛的起身,一掌直接拍碎了身前的书桌,冷声喝道。
“你敢!”
“陛下派柔然骑进入橘子州,给你的命令是协助本将,此地主帅永远是我,慕容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