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夫人一直在此,未曾到他处打听?”
妇人叹息一声摇头
“妾身腿脚不便,又是妇道人家,不敢抛头露面,也曾花了银钱派人去外地,都是一去不返,渐渐也不奢望……”
两人说话间来到厅堂,妇人对魏镜三人道
“诸位且歇坐片刻,妾身这便去将东西取来。”
说罢命年轻女侍奉茶,在仆妇搀扶下去了里屋。
三人坐了片刻仆妇捧着一个小箱箧走来,魏镜起身相迎。
“公子这便是郎君留下的,妾身从未打开。”
魏镜点头
“有劳夫人。”
妇人没再说什么,从袖内取出一把长条铜制钥匙,将锁打开。魏镜往里头看去,只有几件物什,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扁木方盒,一团红绣花布包裹的东西,以及一封信。
魏镜同妇人对视一眼,妇人点头
“公子请便。”
魏镜取出方盒打开,是一只白玉手镯,看纹样质地,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他看了一会儿放回盒中,拿起红绣花布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讶然,里面包着的是一只做工精细,装饰华丽的绣花鞋,且这种鞋一般是女子室内所穿。按下心中疑惑,他将东西放了回去,取出那封信,在众人的目光中拆开。
这信字迹潦草,堪堪能认清,也不知写信人是在什么情境写的看起来如此匆忙。
“吾慕表妹刘麟,奈何其心险恶,为求子嗣,甘与吾苟且,托以信物贴身玉镯绣鞋,诱吾为之差遣,嫁入魏家多年未有子嗣,是为不孕之症,称孕之身乃使吾以死胎换其从妹刘玉之子,事后灭口,吾死里逃生,以此要之,得其银财,落草为寇,元年,其以赈灾图换信物,却暗中派人杀害,吾死里逃生,与刘氏之仇,不共戴天。”
魏镜读完忽然问
“夫人与刘兄最后一次相见是在何时?”
妇人有些不解他为何发问还是如实告知
“三月。”
时间都对上了。
魏镜捏着信纸一时没说话,妇人担忧道
“公子可是看出什么?”
魏镜摇头,看向妇人,很快目光便从她脸上移开,他突然道
“在下曾同母亲在幽州住过一段时日,她为我讲过一个故事。”
妇人问
“公子如今还记得,想必是非常有趣的。公子愿意说于妾身听是妾身之幸。”
魏镜轻声
“乐意之至。”
语毕他娓娓道来
“很久很久以前,人间有个大海,因其在国之东,人们便把它叫做东海。海上有一岛,名为幻岛,岛上住着一家三口,父亲早上出海捕鱼,晚间便乘着风浪,带着鱼虾满载而归。”
魏镜停下,望向对面,妇人却一脸真诚,夸赞
“如此新奇,确实是好故事。”
“……”
魏镜眸色一暗,声音冷了一分
“夫人过誉,不过小儿把戏,叫夫人见笑了。”
夫人摆手
“公子谦虚,公子愿意与妾身说这些,妾身感谢还来不及,妾身许久未听得这般好的故事了。”
魏镜移开目光,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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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初见夫人便想到母亲,觉着亲切。说来夫人同她长的甚为相像若非家慈寡亲,在下还以为是母亲的孪生姊妹。”
妇人一怔,脸色微变,看向魏镜才起了打量。
“公子说笑了,许是巧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妾身也觉着公子亲切,大抵是缘分。”
魏镜冷笑
“夫人所言极是,是缘分,却不知是天定亦或,人为。”
妇人有些惊讶
“公子此言何意?”
魏镜将信还给她,只道
“在下的意思是,我与夫人之间的缘分在于刘兄,他的遗愿,在下定尽力完成。”
妇人回神道谢
“如此,妾身实在感激不尽,公子若不嫌弃,妾身一点心意,愿公子收下。”
妇人对仆妇挥手,仆妇端着一个盖着红绸布的托盘上前,妇人还没揭开托盘,魏镜道
“不必了,夫人心意在下心领了,刘兄有恩于我,但求一报别无所图。”
他抬手作揖
“在下还有事未竟先行告辞,若刘兄之仇怨得解,再登门造访。夫人保重。”
妇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安排仆妇带人相送。
直到完全离开,韦邵才道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那些东西还不足以派上用场,继续派人盯着,”
魏镜说到一半突然问
“你能看出她的脸皮有无做过手脚?”
韦邵思索片刻摇头
“属下只能瞧出一般易容之术,高超些的辨认不了。”
魏镜道
“那便找个机会探一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