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一觉醒来外头天都黑了,她怔愣片刻后,突然惊的诈尸般从床上跳了起来,鞋也没穿跑下床,祁姝小兰听到动静开门去看,闻昭见到她们连忙问
“现在什么时辰了?王爷呢?”
两丫头诡异对视一眼,回道
“戌时了,王爷去了宫宴还没回。”
“什么?!”
……
魏镜回府时于飞特地跑到门口迎他,路上魏镜终于在他数次偷瞥的欲言又止下不耐道
“有话便说,看你憋着怪难受的。”
于飞张了口,正听
“哟,王爷回来了,宫宴怎样啊?酒好喝吗?”
魏镜抬头,对上闻昭阴阳怪气的表情,一僵,很快堆起笑,走到她身边,拥着她边往屋里走边嘘寒问暖
“娘子醒了?身体好点了吗?”
闻昭白他一眼,准备拿中午他说过的话同他对质,魏镜忽然低头,往她身上嗅了嗅,不正经道
“娘子沐浴过了?好香啊,快给为夫亲一个。”
魏镜说着就要往她脸上凑,闻昭红着脸,一巴掌给他拍开,没好气
“这还有人在呢,没个正形,”
她一顿歪头看他,疑惑
“这也没闻着酒味。”
看她好像把刚才的事抛到脑后,魏镜暗笑,抚着额头,半个身子倚在她身上,装模作样说
“喝是喝了,给他们灌了几杯,不多,只是回来路上吹了风,有点头疼。”
闻昭本想趁机说他两句,回头见他靠着自己的肩,没骨头似的挨着自己,面容稍显疲惫,便扶他进了寝房,到塌上坐下,哼声
“谁让你抛下我一个人去的,我去了看谁敢灌你酒?”
她倒了杯热水,又吩咐门外两丫头准备沐浴的热汤和醒酒茶。她递了水给魏镜,在他身旁坐下,魏镜连忙接过,讨好道谢,边解释
“这不是想让你多休息会儿吗,那群人,凶悍的紧又是许久未见,喝几杯无可厚非,倒是你若真去了我才不放心,你身子还没好干净,断沾不得酒的。”
闻昭拿出手帕给他擦擦额上不知何时冒出的汗,嗔哼一声
“贫嘴。”
魏镜正享受她体贴的照顾,忽听
“对了,这两天怎么没见珠儿玉儿她们?还有那两个嬷嬷,总感觉府里头冷清了些许。”
闻昭随口问着,魏镜仰头将杯中水一饮而尽,道
“她们本是皇后派来监视我的人,我们出去这段日子想是被叫回去了,正好打发了,免得以后留下祸患。”
魏镜说的漫不经心,那些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闻昭听罢也不多做追问,这时祁姝小兰将准备好的热汤和醒酒茶送了进来,闻昭服侍他喝了醒酒茶催促道
“赶紧洗漱沐浴去,明天不是还有早朝。”
魏镜搁下茶盏,乖顺应了,临去前还不忘偷个香,闻昭暗骂
“不害臊。”
等到他收拾了出来,见闻昭坐在桌边,手里捧了本账册在看,满是欣慰道
“娘子如此用功,为夫甚是感动,日后也不必为家事操劳。”
闻昭被他这样一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算盘是差不多学会了,可还谈不上精进的程度,至于账册也只学了个皮毛,离接手管家可有很长一段距离。
当下谦虚道
“哪里哪里,我还有很多需要学的,管家的事日后还要多请教夫君你呢。”
魏镜笑,眸光一转,应
“嗯,为夫定当尽力,这几日让于飞把之前的账册等的一应物事都整理了,你什么时候想看同他说一声便可。”
闻昭应了声,记起到什么,道
“你刚回来,朝中事务想是繁忙,我爹那边等你闲下我再上门,明朝我打算先让人把买的东西送过去,顺便给他报个口信,让他知道我平安到家。”
她沉吟一声喃喃
“才发现回朝觐见那日没看到他,也不知在忙什么。”
魏镜擦拭发尾的手停了下来,他望着闻昭的后背,目光深沉,带了些悲悯。
见身后半晌没回应,闻昭转头对上他怔然凝视的眸光,一愣,轻声问
“怎么了?”
魏镜敛去情绪,转身将汗巾搭在洗手架上,克制着温声道
“无碍,明日我上朝顺带让于飞送去吧,省的她们跑一趟,对了,除了报平安之外还要同岳父大人说点什么?我明早见了他转达。”
闻昭看着他的背影,柔声说
“就说我最近忙府里的事脱不开身,过几日去看他,让他照顾好自己,少喝些酒。”
魏镜点头,径自走到床边
“我知晓了。”
说完躺了下去,闻昭亮着灯,他闭着眼一时难入眠,脑中回想夜间那段对话,没过多久,身边一阵动作,魏镜睁眸,灯已经灭了,屋里一片黑暗,闻昭躺在他身侧,安静没有出声。
魏镜望着床顶,忽听耳边道
“夫君,你是不是很累?”
魏镜一怔,慢慢转过头,对着她,否认
“没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