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习之抽出银针,替魏镜把了把脉,见其脉象恢复稳定,替他盖上被子
“有劳姑娘照看他一会儿,我让谭齐去抓药。”
闻昭犹豫一会儿,指指自己的脖子
“可是,他——”
王习之摇了摇头
“姑娘放心,我已经点了他的睡穴,他暂时是不会醒来的。”
谭齐随王习之出去,俩人来到长廊,王习之深深皱眉
“我看,他的情况实在不太好。今天,肯定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他了,你最好去查查看。”
“这次恐怕不太好查,他单独出去的话,没人会知道他上哪儿去了,除非他自己说出来。”
王习之略一沉吟
“他之前有与别人同房的经历么?”
谭齐困顿一会儿,稍加思索,便明白王习之的意思
“之前因为有药物压着,发作的次数不算多,上个月他突然停止用药,之后便一直梦魇,有时候我们要费很大劲儿才能把他叫醒。至于陪睡,我们也想过,之前露宿时我们是几个人睡一起的,他照样梦魇。奇怪的是,自从王妃入府后,他几乎没再犯过病了。”
“那其他女子呢,他可曾——”
谭齐想了想,魏镜不爱女色,甚至有时候可以说对女人敬而远之,除了许念青,思及此,谭齐突然凑近王习之
“这个,你也是知道的,之前他和那谁,五皇妃不是有过一段么,有次许念青病了,曾留宿过,当晚把人吓得,俩人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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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习之点头
“你这么说,我倒有点印象,好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没过多久他便主动提出巡国?”
谭齐点头
“正是。”
王习之捻捻胡须
“这岐王妃不得了啊,这么看来,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什么?”
王习之抚抚袖子,笑得像一个世外高人般,朝谭齐勾勾手指,谭齐把脑袋凑过去,片刻,二人对视一眼,笑的狡诈……
闻昭裹着披袍,嗅着安神香,心绪渐渐恢复平静,等了半天,不见他俩进来,站起,准备出去看看,才起身,一声似有若无的呻吟声传来,闻昭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双目紧闭,眉峰蹙起的男人,思索着要不要搭理他。
正想着,那声低吟声再一次响起。这次闻昭清清楚楚的听见两个字:‘娘亲’。
闻昭不解,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俯身仔细确认,只见魏镜薄唇一张一翕,吐字清晰
“娘亲,不要抛下我。”
“娘亲,不要……”
不知听了多少遍,那一声声卑微的祈求让闻昭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胀,伸手,情不自禁地抚上男人的脸,轻轻摩挲,不觉出声
“我不走。”
我不走。
像是承诺一般,闻昭在心里复述一遍。
忽然,一股温热的湿意蔓延至指尖,闻昭惊起,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竟然是魏镜的眼泪?魏镜流泪了!在梦里!
闻昭觉得不可思议,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到底梦到了什么?才会如此痛苦,不得解脱?
闻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谭齐和王习之走了进来,见状,愣住,看看闻昭,又看看床上的人,
谭齐唤了声
“王妃?”
闻昭看向他,在他们还未开口时问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想到自己的计划,王习之决定如实告知
“梦癔症。”
“梦癔症?那是什么?”
王习之动了动唇,长话短说
“就是梦魇。如果处理不好,他可能会被永远困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