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第一次主动跟她搭话,也是记忆里仅有的一次。
问她考了什么大学,是不是对针灸感兴趣,考了她几个针灸常识,之后难得欢喜的说了很多话。
走的时候还送她一套银针,一个练手的穴位人偶,一本关于针灸的书。
她已经在心里模拟很多年,早就熟悉了手法,加上书和人偶,事半功倍。
开学之前的日子,她一直在学习,在接受那老头的考较。
可惜了,她大学没读完,就遇到高空抛物,身死道消……
她被人送往医院,其实在救护车上就已经被宣布死亡了。
不过因为之后种种手续,该走的流程要走。
她被塞在抽屉一样的冰柜里,冷冰冰的,身上结了一层白霜。
丢东西的人被抓了,被判了,她的家人仍旧联系不上。
档案里写的电话早就停机了,再后来成了空号,留的地址也找不到人,后来是瘸腿老头儿得了街道的消息,以师徒之名,把她安葬了。
诡异的是,她被葬在那个女人身边。
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那个女人,连她的墓碑在哪里都不知道,也从未有过祭拜扫墓的机会,结果死了倒是跟她捆绑在一起。
其实她已经不需要了。
冰冷的抽屉,火热的熔炉,冰火两重天,她似乎都有感觉,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安平市南湖区大桥街道向前胡同里,余家小院儿内,传出饭菜的香气没多久,就听见余红梅喊大家吃饭的声音。
余红旗早就竖着耳朵倾听,大姐一声召唤,火速收了作业本就往外跑。
跑到房间门口,撞在余红梅腰上,被她一把拎起后脖颈。
“安分点!去把爪子洗干净,小妹起来吃饭了!”
余红梅知道余红兰脑袋伤的不轻,光看流了那么多血就知道了,因此让她多睡会儿,还给她煮了一碗蛋花汤。
轻手轻脚走到炕边,才发现小妹脸通红,嘴唇干的起皮,整个人却仿佛经不住寒冷一样,瑟瑟发抖。
“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