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担忧成真，白发肯定是逃不掉的。这个念头让他回过神来。他转身看向卡德加。年轻法师的眼睛睁得像碗一样大，明显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跟我来，先生们，”莫罗兹说道。

他的目光在卡德加身上停留了片刻，但没有提问。

“走吧，”洛塔尔对年轻法师说道，心不在焉地补充道，“我想你会喜欢这里的。”

他们走进屋内时，洛塔尔低声问莫罗兹：“大家都在哪里？”

莫罗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伤。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很多事情都变了。”

然而，有一样东西依然没有改变——他们进入的房间。图书馆。墙壁高耸入塔顶，书架仿佛也同样高耸，环绕着中央的螺旋楼梯。书架沿着圆形石墙的每一寸空间排列着：一排接一排，卷宗一卷接一卷，数不清的箱子装满了珍贵的卷轴。洛塔尔知道，这些书籍极为珍贵，甚至可能是独一无二的。书籍的数量多得令人咋舌，甚至在大厅里架设了楼梯，连接着底层和阅读阳台——那里同样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似乎书架和阳台上的书籍都不够，地面上也堆满了高得像洛塔尔一样高的书籍。这座图书馆的知识，显然不可能被一个人一生中完全吸收。

至少，普通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然而，令人为之惊叹的，不仅仅是这座图书馆对珍贵知识的渴求，更是那散发着阅读光芒的魔法脉络。

它们向上升起，沿着书架漂浮——明亮的白光交织，汇聚在天花板上，盛开出前所未见的光彩，远远高于进入者的头顶。卡德加看起来像个闯入糖果店的小男孩，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显然渴望吞噬这座图书馆的所有内容，洛塔尔对此也无从指责。

“它们通向守护者的源泉吗？”卡德加问，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如绒毛般的光带。

男孩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被眼前的魔法景象震撼。

莫罗兹的眼睛微微睁大，投给洛塔尔一个审视的目光，仿佛在问：“你带回了什么有趣的家伙？”

“确实如此，”洛塔尔回答，“卡拉赞建在魔法流汇聚的地方……”

“那里，主干魔法流交汇。我知道。”卡德加喘了口气，目光依然无法从那些光带上移开。

他摇了摇头，显然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想想这里封存了多少力量……多少知识！”卡德加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笑了，而洛塔尔对此感到惊讶——这笑容是如此天真无邪。

“我甚至没想到世上有这么多书！”卡德加继续说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莫罗兹的神情愈加感兴趣，然而洛塔尔在未得到一些具体答案之前，不打算回答管家的问题。

“他在哪里？”战士直接问道。

莫罗兹对老朋友投去意味深长的微笑，指了指楼梯的上方。

当然。

“在这里等着，”洛塔尔对卡德加说道，目光定格在那螺旋楼梯上，心中已经准备开始攀登。

他确信卡德加会遵从这个命令。法师。一个和卡德加同龄的普通小家伙，如果被允许进入武器库，肯定会兴奋得不可开交。洛塔尔理解书籍对法师的重要性，但这个孩子，就像曾经的梅迪瓦一样，对知识的渴望几乎等同于对水和食物的渴望。也许对法师来说，确实如此。

“尽量别碰任何东西，”洛塔尔补充道，尽管他并不抱太大希望，认为第二个指示会被遵守。

莫罗兹率先开始攀登。洛塔尔等他们走过几圈，确保卡德加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后，才低声开口。

“他没见过任何人？”

“世界是平静的。”管家耸耸肩，语气淡漠。

又是一个本质上不算答案的回答。

“但还有其他情况。洛德隆的洪水，国王麦金尼的婚礼。”洛塔尔试图找出更多的信息。

这时，战士微微一笑。曾几何时，他们和梅迪瓦、莱恩总会抓住机会痛痛快快地喝几杯矮人啤酒。那时的欢乐时光似乎还在眼前。然而，笑容很快消失了。

“他一次也没露面。”洛塔尔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惋惜。

小主，

“确实如此，”莫罗兹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