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感而发,却不知这些话落在修仙者是怎样的波澜,又会引起怎会的后果。
那几名沉浸在幻术中的修士相视一眼,流露出些许贪婪。
*
是夜。
沉黛从客栈二楼望下去,才知道尊上为何要在淮都停留数月,此时满城灯火盈盈,木芙蓉花树浓郁如云。
正是一年春好时,如果她有意识,应当也会很高兴。
想到这,她哀愁地叹口气。当年她从那个什么破堂跑出来以后,四处找谢拂池的踪迹。可是,四海之内都是她的气息,她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
直到尊上将她带走。
说起来现在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池池姐了,当虽然池池姐现在只是一把剑,但某人的占有欲真的强烈到令人无法理解……
屋脊上忽有细微的动静。
魇妖地耳朵最是灵敏,她立刻察觉到不对劲,翻身跃上屋脊。然而来人比白天那几个修为要高得多,飒地一声甩出长鞭卷住她。
“你要做什么?”
那黑袍男人呵呵一笑:“好不容易来一趟人间,总不能白来,我倒要看看这第一剑什么样……你这只幻妖也别想跑!”
沉黛被猛地一勒,长鞭上渗出紫色的气息,收敛了沉黛身上修行的仙气,令她灵力运行困难。
“你们是魔族?”沉黛撑圆了眼睛。
“不错,还算有点见识。我们兄弟本来是想混入大比,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入蓬莱没想到人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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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袍男人狠狠皱眉,“现在只好先捞点灵器回本了,还好你这只幻妖也值不少钱。”
于是沉黛就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身影一晃,灵敏翻入她隔壁的客房里。
这下她连挣扎都忘了,目瞪口呆:“你们是疯了吧?”
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会找死的……
进屋那人半晌没动静,持长鞭的魔族将沉黛拎起来,喃喃道:“这小子想独吞啊!”
沉黛翻个白眼,“我劝你现在立刻跑,头也不要回。”
她话刚说完,那魔族已经揽着她,跃进了房间里。
这间屋子分外宽敞,重重层叠的青纱将内间遮掩,那魔族小心地踩上柔软的地毯,正要往里走去,忽听见极轻的动静,扭头一看。
自己的同伴正伏在山水屏风外,素来桀骜的头颅深深低了下去,身体不住地颤抖。那轻微的声响,正是他额头上层层滴落的汗水,溅在了地上。
而屏风后,只有一个倚着窗的白衣青年,很高,也很清瘦。他微微阖着眼,摩挲着怀中的剑,并没有看他们,仿佛于他而言,这些喧闹都很远。
“成殷,你为什么要跪他?”
那魔族大怒,他们魔族自有骨气,绝不会对凡人卑躬屈膝,而在这青年身上,他分明察觉不到一丝灵力波动。
长鞭一甩,势如破竹地刺向青年的眼睛,却在半空中又倏地一折,诡异地卷向他怀里被衣袖挡的严严实实的剑。
青年垂睫,声音很轻,“看来你并不想活。”
破空之声刚出,也未见那青年动手,长鞭猛地回折,狠狠抽在那魔族的身上。
魔族男子被自己的武器抽的颤抖不止,但空气中诡异地在他伤口上覆了一层银霜,剧烈疼痛之余,更令他身上散发不出半点血腥味。
适时一股无形的威压在屋中缓缓荡开,他膝盖一软,也跟着成殷跪下来。
他们脑子嗡嗡地,他们在魔界也算介于一二流之间的高手,在人间可谓是碾压之势,但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修为如此高深的修行者。
骨气什么的已被抛之九霄云外,此刻唯有跪服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