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牵强至极的理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何况是他?
真是可恨的谢拂池啊。
她永远那么自以为是,永远不顾及他的想法,也永远让人意想不到。只可惜她要成神,否则这世间不知道要多一个多么可恶的魔头。
罢了,她既不想成魔,那他从地狱爬出来又何妨?
他伸出手,谢拂池也不犹豫,足尖一点花枝,轻盈地从窗外纵进去。
在这个熟悉的地方,他们静静相拥。
风卷起檐下的碎叶,在她耳边婆娑作响,她却只听得见他的呼吸。
这个人看起来温柔美好,令人明知他满怀怨恨,仍忍不住沉沦。这一刻,纷繁沉重的念头都纷沓而去,忧心的一切都化作虚妄。
谢拂池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履行百年前的诺言。”
人间罹难,她必然要管,他就在这里等她归来。
他亲吻她如云的鬓发,声音沙哑轻颤,如一把凝涩的琴。
*
神主殿宛若囚笼。
晏画在囚笼中已经不像前几日那么自在,辰南施加在她身上的刑罚十分巧妙,既不会让人看到伤处,又时时刻刻让她感到针扎一般的疼痛。
辰南试图喂过她喝一种气味芬芳的液体,不过晏画百毒不侵,倒也不惧,只当茶水一样喝个干干净净。
此刻外面却没了动静,她无力地喊:“有没有人……起码喂口水喝吧?”
一只手递了茶杯进来,晏画渴的不行,也不管有没有毒,接来便一饮而尽。
“晏画仙子。”
那人的衣袍沉青,露出的半截侧脸也有些熟悉,只是泛着不自然的青白。
晏画愣了一会,“青帝陛下!”
姬荀点点头,低声道:“师尊执念太深,天君又被迫病重,整个天界都在师尊的掌控之中,我虽不知他意欲何为,但对天界也必然不是一件好事。晏画仙子,我现在就救你出来,你一定要下界去告诉小池,让她保存好定玄剑。”
说罢,青帝陛下便开始蕴藉灵力,化出青竹剑,运上灵力去斩灵力囚笼。但辰南上神设立的囚笼如何坚实,任他拼尽全力,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