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尊上怎么会在这里?”
谢拂池硬着头皮转过身,下意识将焚妄剑往袖子里藏了藏,燃雪一路都很乖,此时却也忍不住颤了颤。
“……”
谢拂池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奈何土遁之术她的确没学过。她身体紧绷,打定主意不会让他带走焚妄剑。
“不巧,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三天三夜。”
几日不见,魔尊一改在魔界的华贵装束,单单一袭白衣,低头握着一卷书坐在窗下。鸦发柔润如雨丝,眉眼清冷隽画,如漆描过的眉斜飞入鬓,却失了往日的凌厉。
谢拂池迟疑一下,觉得他好像没那么在意焚妄剑,便不由自主地朝他走了两步,“你怎么看起来有点像生病了?”
他寻着脚步侧了下耳朵,轻笑一声:“相思病,倒也算是病。”
谢拂池总是禁不住他撩的,闻言已有些耳热。他静静坐在那里,如泼墨山水一般缥缈苍白。
谢拂池隔着窗握住他的手腕,只觉腕骨嶙峋,轻声:“你实在应该多吃点。”
他明透的右眼轻轻转了下,“既然担心我,为什么还要跑?”
果然还是提到这件事了。谢拂池深吸一口气,“你心里的恨没有那么容易消减,你得到渊何也不会轻易罢休,所以我……”
“所以你骗走了焚妄,偷走了定玄?”
他音调依然平静,谢拂池莫名听出几分怒意——
呃,这换谁都会生气的。
她前脚假惺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后脚就正大光明地带走了焚妄剑。
想狡辩,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谢拂池低头看着脚尖,默默承受着这份鲜少出现的怒火。
这副模样,倒像是她更委屈一点。时嬴抬起她的脸,让她更贴近自己的右侧脸颊。
她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视野,再也不能逃避。
“我不来找你,你就打算躲我一辈子是吗?”
他的吐息凉润,微微的痒意让她不由想退,却又被他挟制着,退不了一点。
痒意蔓延到眼角,她眨下眼,睫毛上似沾染了些许水意,愈发显得乌黑浓密。
“也没有一辈子……辰南年纪都那么大了,说不定明天就会死,你也就没那么恨天界了。”她轻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