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良久不得解,只能长长叹出一口气,期待明日他会变好。
*
谢拂池将玉环飞剑戴在他腕上,确保他的气息不会外漏,又想祭起结界,燃雪说:“阿姊,既然我已经醒了,这些事交给我就好。”
谢拂池点头。焚妄剑灵的修为取决于主人的修为,但论结界,却没有任何人的神识可以突破焚妄剑意的屏障。
谢拂池重新低下头,打量已经平复下来的时嬴。
那根箭矢被拗断尾部,但箭簇已经深深扎入他的手臂,谢拂池挪过去,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肩上,伸手握住露出血肉外的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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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来。”
似陷入沉睡中的少年察觉到她的动作,慢慢睁开眼睛,苍白的脸,苍白的眼瞳。
他很快撇开眼睛,毫不犹豫握住露在外面的尾端,将那根羽箭拔出来,鲜血喷涌的那一刻,谢拂池指尖溢出青色的灵光,血瞬息凝止。
疼痛无法阻止,他却一声没有吭,谢拂池只看得到他半边如纸一般的脸,长长的睫毛低垂,身子凉而僵硬,清瘦的背脊在衣下轻轻地哆嗦。
或许经历了杀死自己父君的疼痛,这些都不算什么,即使他丢失了那一段记忆,灵魂深处也残存着无名的剧痛。
他可以为她阻挡生死,付出性命,却无法让她触碰到最深的自己。
那个悲凉的,无助的,站在烈火中不知所措的少年。
谢拂池摸着他湿漉漉的衣衫,一夜的精疲力竭,他连一个净水咒都无力施展了。她解开他腰间系带,轻缓地把他湿漉漉的衣衫褪了下来。
冰凉的背脊上杂乱无章的伤口,旧的还没有落痂,新的已经裂开。
她不敢想自己离开的这几日,时嬴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一路用灵力抚过那些疤痕,东灵山的法术能令草木重生,自然也能治愈身体。
他一动不动。
沿着伤疤一路擦拭下去,谢拂池犹豫一下,手指还是落在他腰带上。他倏尔面色一白,伸手压住她的手腕。
“别……”
他近乎咬着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