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平淡的口气,说出最惊骇的话。
“神魔之怨一直都在我们的脚下,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被法阵压制住了。”
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缓缓说着:“而这个法阵,最多只能撑七天。”
谢拂池骤然抬头。
三天。
如果真的只有三天,那么是否也意味着她会和这些千年前的人一样死去?
“你是想问有没有别的办法?”
谢拂池动了动唇,终还是默默点头。
“没有。此阵名为山河阵,自能创造一片天地,抵挡一切邪肆入侵,不过一旦崩溃,其中的生灵都会被吞噬殆尽。”
他冷淡地告诉她。
“山河阵?”
谢拂池一愣。
听起来山河阵倒像是一个高明的猎手,他们所在的沙漠只是假象,他们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猎物,等待时机一到,烈油烹炸,将他们消化殆尽。
极致的保护,也是极致的毁灭。如果山河阵一旦被彻底破坏或者崩溃,就会将其中生灵吞噬,那她提出换阵,岂不是意味着……
画城,她亲手毁掉了画城?
时嬴千年前就知道山河阵的弊端,为何却一言不发,甚至赞同她换阵?
谢拂池的心神甚至都剧烈颤抖了一下,牵扯起密密麻麻无数情绪。
不对——
他为何要毁去画城?他怎么可能会毁了去画城,让千万生灵都消亡殆尽?
时嬴见她面色忽然一片苍白,说:“害怕也没有用。”
“那山河阵……能改吗?”她喉咙发紧。
少年摇头:“一旦设立,绝无更改。”
话音刚落,谢拂池一抬头,看向他背后,眼神一凝:“帝君你怎么来了?”
时嬴蹙眉回首,身上忽地一沉。在他出神的瞬间,谢拂池已经扑过来压在他身上,单腿抵住他胸膛,一手抽出天璇抵在他肩上,一手捏住他的肩,“别动。”
“你想做什么?”
时嬴这时候虽然也不弱,但到底没有飞升之时,还没有那样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