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冰冷的雪好像穿透了胸膛,冷到极致,反而生出一丝滚烫。
时嬴极慢地抬起手,放在她头发上,忽然用力将她拽进怀中,紧紧抱住。
冰冷的簪珠擦过脸颊,他低声道:“我怕你。”
谢拂池轻笑:“我又打不过你,你怕我做什么?”
“怕你杀了我。”
他用食指轻轻摩挲过她的耳朵,在旁边叹息:“因为到了那一刻,我不会躲。”
她被勒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说:“还有救的时嬴。”
少年唇角无声地弯出一点弧度。
是还有救。
而不是——
我不会杀你。
她继续道:“会很痛。”
他轻松道:“好。”
他连办法都不曾知道,就如此轻描淡写地答应她。
或许会失去力量,甚至还会陨灭。
她不会说出口的这些,他比谁都明白。
*
晏画忙碌一夜,终于得半晌喘息。
还未闭上眼睛,门已被敲响,她怒气冲冲地起来开门,嚷道:“让不让人活了?”
一只手撑住门,妖君俊美无铸的脸从缝隙里露出来。
晏画没好气地要关上,“你来干嘛?你的小情人现在状况很不好,我劝你时时刻刻守着,省得她咽气!”
“什么小情人?”妖君哼了一声,“我善心大发,随手救的一只小妖而已。”
“那您的善心可真是令人感动,先是萧玄岭,现在又是一只画皮妖怪,不知道您那府中的二十四个姬妾是否也是您的善心所致呢?”
一向风流倜傥的画城城主此时显得分外阴阳怪气,眉眼扭曲。
闻昼妖君不甘示弱:“城主大人不也很心善,心善到要在人间陪那小皇帝体会红尘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