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地动山摇,大地在震颤着,地上竟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这裂隙足有几人宽,横亘在他们眼前,宛如大地上一道狰狞的刀疤。
裂缝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一根素白的藤蔓从缝隙里探出来,悄无声息地在里面潜伏,柔软地缠绕在她脚边。
谢拂池正低头看向那缝隙,只觉小腿上一片痒,她低头,那藤蔓忽然浑身变得漆黑,如毒蛇般窜起,一口咬在她腿上。
*
嬛女跪在祭台下,谨慎地低下头。
一双枯瘦的手,如秋天枯败的柳枝一般,向拾起事物般抬起闻昼的脸,手指下移,语调轻柔,“的确是上等的祭品。”
嬛女舒了口气,这才慢慢看向那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她全身笼罩在那黑色曳膝的帷帽里,看不清身形,更看不清脸。
但她的嗓音柔润至极,与露出的那双手截然不同。
“嬛女,你来画城几年了?”
她问的突兀,嬛女却不敢不答:“五年。”
“五年,五年足以让一个将死之妖恢复地容色倾城,也足以那只妖生出异心了啊。”
干枯五指猛然收紧,扼住闻昼的咽喉。闻昼也在拿一瞬间睁眼,反手向她袭去。
只是女子已得先手,闻昼在祭台上同她几番争斗,拼尽全力才挣脱开来,跃至嬛女身边。
“自不量力的小妖。”那温柔嗓音嗤笑起来,从高高的祭台上回首,在空旷的密室里回荡,“还有你……堕落的天界少君。”
闻昼咳嗽两声,“你认识我?”
“少君昔年刺杀自己的父君,最后被除去仙籍,堕落为妖的事,可是闻名四界,我亦有所耳闻。”
闻昼笑出声:“区区小事,也值得你们一直记挂,倒是让本君汗颜。”
“不必谦虚,你如今是妖君也好,少君也罢,总归都要死的。”
话音刚落,闻昼顿觉不妙,拉住嬛女就往石室门口掠去,可惜已经来不及,厚重的石室大门在他们眼前阖上。
无论用何种方法,都推不动那石门半分。
嬛女脸色煞白,“妖君,是我连累了你,我不该提出这种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