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这么晚还不睡?”纤细的影笑起来,语气温柔如水。
他顿了顿,推开窗,窗外并没有人,庭院里流曦树静谧无声。
身后微动,青色的裙摆拂过地面,昏暗的光中,一双手臂从背后抱过来。她轻轻地笑:“是不是在想我?”
他猛地拽住她的手臂,回身揽住她的腰,抵住她的如云的发,所有暴戾的情绪都得以抚平,化作一片喑哑低语。
“是,在想你。陪着我好不好?”
“我不是正在陪着你吗?”
“我是说永远。”
她的手指也轻柔地扫过他的眉眼,清亮狭长的眼眸里有深深的眷恋:“我当然会永远陪着你,因为我就是你。”
怀中人影已经变成一团漆黑的影,融化,流淌,变成他影子里的一部分。
是幻象。
他睁开眼,半开的窗,稀薄的光。沾满墨水的笔随意丢在一旁,画满阵图的纸在案上瑟瑟,一寸孤月伏在手边。
他在茶案上摸索,摸到一个油纸包,指尖挑开边缘,澄黄的梨糖只剩下最后一块,晶莹剔透又孤孤单单。
“你吃一颗就不苦了。”
喉间的血气与苦涩被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若有似无的甜。
窗依旧开着,他缄默地仰望着天空。
很奇怪,他明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为什么还会感到孤独。
到底是因为那些人因为灵力与地位不得不畏惧他,还是谢拂池白天的那一剑,几乎也将他贯穿?
其实真实的他,与谢拂池看到的神君相差太多。若非父君死前希望他做个知礼识节,为苍黎挑起重担的帝君,此刻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