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一慌,急忙松手。
谢拂池手起剑落,如果晏画说没救了,那也只能如此。
鹿妖刚起身跑了两步,利刃从背后刺入,绚丽剑气须臾穿透,将他的五脏六腑绞的粉碎。他仰面跌倒,血从身下缓缓蔓延开,聚集一个小小的血洼。
面前似有一抹柔软的白云,鹿妖被剧痛唤回一丝意识,迷茫地抓住那袭衣角,“救……救我。”
已是油尽灯枯,说完便垂下了头。
时嬴静静站在那里。
只需微微侧身,就能避开,但神君却任由他在自己的衫上留下血色的掌印。
这就是神魔之怨宿主的下场,也是谢拂池给他的答案。
谢拂池好奇地看着他:“你发什么呆啊?”
温软的唇瓣犹是濡湿,剑上沾满了猩红的血,她却依旧眉眼弯弯,笑的从容。
两根手指与拇指上的血迹沾染到雪白,掐成上下三道鲜红的痕迹,仿佛一个倒挂着的讥笑的脸。
他说:“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
谢拂池坐在树下,换了一身藕荷色的诃子,流云似的纱散开。终究还是买了些玩意,总不好浪费,是以沐浴后她便换上了。
借着树隙间透出的似明似暗的光,她把玩着她刚买的灵蝶簪子。这种小玩意她自己可以做很多,但有没有这么精巧就难说了。
陆临凝神看了几眼,很快对这美丽的垃圾灵物感到厌烦,“这种东西也值得你跟我拿天胶来补?”
谢拂池不理他,将簪子压在袖子下面,“昨天匆匆忙忙地,我还没来得及问蓬莱那边怎么样了?”
“我还以为你不关心这些事了。”
陆临面上带着些冷意,显然对她昨夜私自离席同时嬴“比试”的事很不满意。
“好好说话。”
“四绝会正常举行,我夺得了器组魁首。至于大师……将泽神魂俱灭,蓬莱已将他逐出师门,不过找遍蓬莱也没有发现棠宁的下落。”
提到“棠宁”,陆临也皱下眉,“或许如将泽所言,她已经陨灭。”
谢拂池说:“不会。如果将泽真的跟他自己说的一样,直接在地牢里杀死她就行,为何偏要将她神魂提出来?况且蓬莱中,想助棠宁一臂之力的人也不止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