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这都要提醒,真够笨的。
驾驶座的男人始终目视着前方,原先面色沉着的脸,忽而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头脑飞快闪现出她以前许许多多的囧事,细细回忆的分分秒秒,心便柔软开来,而那些被他强硬埋藏的情愫,又卓然地冒了出来。
幽暗笼罩在彼此间,她看不清男人的面容,更琢不透他的心,只是听话地举起手,去拉下遮阳板,
板被拉下的刹那,路人高举一台限量版单反,‘咔嚓’一声,把那辆军车瞬间定格在相机里。
黑色轿车孑然远去,匀速驶离这条网红旧街。
路人打开单反回放着图片,满意地瞧着刚才抓拍到的存照,一脸花痴地说“哇!里面坐着个帅哥。”
*
十分钟左右,黑色轿车在一栋洋楼别墅门前停了下来。
傅既琛先是解开自己的安全扣,然后,俯身来到顾南枝身旁,贴心帮她把扣子打开,又转身抬手,勾住车门锁,准备跨步下车,抱她进屋子里。
那一瞬,她心急如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哥哥,不用麻烦了,我腿好像能动了,可以自己进去。”
那一声久违的‘哥哥’仿佛有着某种攫人的魔力,俩人的心同时扑通跳了下,像被施了定身咒,顷刻打开潘多拉的魔法盒,帧帧点数着那些断而续,飘来又远去的陈年旧事。
这样的称呼,让他陷入一种自我迷失的状态。
有多久没听她唤他一声哥哥了?
他现在是在眷恋吗?眷恋这个称呼,还是这个人?
一想到这,心胀得痛,又闷得烦,像被什么给摁住,拿捏住,一时气血堵塞,手脚发麻,只能硬着身,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突然,头脑急剧生出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他想要伸手去触碰她,拥抱她,就像以前那般,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太阳穴开始突突猛跳,内心挣扎了许久,最后,理智战胜一切,决然把那双蠢蠢欲动的手,放回手刹上。
顾南枝始终低着头,保持着缄默状,不去看他,自然也看不到他瞳孔里迸发出来的千愁万绪,异样汩汩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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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怵然把膝上那个纸袋放到他手里,支支吾吾又扭扭捏捏好一阵,既羞怯又感激地说“谢谢你的衣服,还有……还有今天晚上的事。”
说罢,侧身打开车门,小心翼翼跨下了车。
下车之后,她没敢多留,不但不回头与他说再见,相反,以极快的速度开了铁门门锁,哐一声,顷刻关上大门,整个人好像松了口气,软瘫靠在铁门后,缓缓滑落,席地坐了下来。
大概坐了有十几分钟,扑通扑通的心间歇趋于平静,发现背后的门缝,依稀透进几缕明晃晃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