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窝囊的模样让陆延真心底暗暗摇头,但......这样的男人才好掌控,而且目前的发展也正符合她的心意:“昭娘娘,此婚约乃是母妃在时便定下的,女儿亦不愿轻易背弃。”
她站起身来一福礼道:“既然阮世子说了,只是一时醉酒所致,且他素来都是个温文君子,女儿也愿意信他的,至于那位姑娘......虽然婚前失贞的确是叫人不耻,但既然已经有了身孕,便也是一条小生命了,便叫她入安国侯府罢。”
“殿下。”阮贺一脸感动地看着陆延真。
而阮湘娥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觉得曾复所言果然是有道理的,这世上女子并不是非得要为一个男人斗得死去活来:“殿下如此贤德,曾表姐这下子可以心安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曾素秋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寒,她下意识地用手掌摸着自己的小腹,而林翘见了这个动作,重新观察一遍她的神色,问道:“姑娘身子不适?”
曾素秋脸色一白:“奴奴并非不适,只是......有身孕了。”
她不太自然地抬手摸了下垂在肩上的长发,这是未嫁女子的发式,只是......曾素秋也看得出林翘一直在防范自己,她若想要寻求对方的帮助,还得拿出更多足够有分量的筹码才行:“奴奴自小没了娘亲,是姨母好心,抚养长大,姨母膝下一儿一女,表弟是安国侯府的世子......只与奴奴差了几个月,因奴奴并不是侯府中的正经主子,手上也没有多余的钱财,所以下人多有慢待。”
“也只有表弟与表妹对奴奴亲厚,时常接济。”曾素秋脸色愈发苍白起来,“奴奴与表弟生了情愫,但他与大公主有婚约在身,奴奴便从来不敢妄想什么,只是一天晚上他不知为何喝醉,闯入奴奴房中,我们......”
曾素秋哽咽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我不想,不想与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不想......留在那里,但是、但是......”
与她血脉相连的几人,都叫她惧怕,叫她下意识地逃避不愿意面对,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正确地反抗。
而自奇异梦境中所见的那一幕,林翘身为女子却穿着官服解救了一个与自己同样,婚前被迫失贞的少女那一幕,成了曾素秋此时此刻唯一能想得到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