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
带上如丧考妣的刘淑仪一起走了。
皇帝沉着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入东侧殿的内间,把谢珝真给叫了出来。
无人的耳室内。
帝妃二人面对面静静而立。
谢珝真拿不准皇帝此刻的心情,试探着开了个话头:“陛下今日见了臣妾那模样,可会觉得臣妾过于凶悍,无妇人应有之德行?”
她话一出口,皇帝紧绷的双肩却是突然松懈了下来,他看着满脸无所谓的女子,自嘲般地说道:“朕又何尝有世人推崇的君子应有之品格?”
谢珝真心头也跟着一松:“陛下当然是君子,起码在我这儿,是独一无二的君子......我不晓得那些个坏东西到底是用了什么,令你行事处处受辖制,但是,哪怕要赔上我这身骨血,我也是愿意为你做个先锋,早早除了这毒瘤囊肿,以免来日人心贪欲愈盛,造成无可挽回的危局!”
皇帝眼中种种情绪不断交织闪烁着,最后,他上前一步抱住了谢珝真,然后把自己的脑袋疲惫地埋在女子肩上:“我知你性子刚烈,才不愿叫你知晓......罢了,也的确是因为我身为一国主君,竟然还能被一家臣子,被个臣子的女眷给威胁住了这事儿真的有够丢人,才舍不下脸面与你说真话。”
“哦?”谢珝真探究地问,“我这泼辣模样被你全看了去,早没什么脸面了,偏你还跟我计较这个。”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是我不好......显明,英国公不知道哪个女儿手中持有一奇异之物,只要我......我对邓贤妃哪里做得让她觉得不好,她就会用那物给我这个当皇帝的打什么‘差评’,若这‘差评’只冲着我一个人来便也罢了,可她却是......”
“上一次,我因为有意将大公主交给宁妃抚养,而邓贤妃也想要做大公主的养母,我便被那个不知是她哪一个妹妹打了‘差评’,那段时间之后,但凡有宫妃怀孕,必然流产,江南一代分明是风调雨顺的好年景,却也莫名遭了洪灾,民生落入艰难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