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她旁边坐下,他对谢珝真的这一桌子菜都没什么兴趣,只是见她吃得欢快,心中便涌出一种投食的快乐:“幸好,它再挑嘴,我这个当老子的也能养得起。”
谢珝真勾勾嘴角:“还没生出来就惯上了......”
“皇家子嗣,又不是那等欺压黎民的纨绔,挑起嘴也只爱清粥小菜,朕怎么就是惯着它了......谢卿,莫不是与孩子吃起了醋?”皇帝调笑道。
谢珝真一挑眉,原就明丽的脸孔多出一丝妩媚:“妾只是想起来,昔日在家中时,母亲管我是最严的,她盼着我能算账,能管家,有一技之长,将来......不会吃亏;但妾身的父亲就不一样了,他总说妾是女孩子,只消宠着就够了,哪里需要学这么多东西。”
她从不在皇帝面前假装自己与父亲的关系很好,反而在皇帝第一次有意封赏家人时,把谢父的老底全部给掀了个底朝天。
谢珝真叹着气:“妾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养好一个孩子,但是,妾实在是心中不安,就宛如那惊弓之鸟,总怕自己不能把孩子养好,因此,便也只能学着妾母亲的做法,依葫芦画瓢了。”
每一次相处,谢珝真都有意无意地加深着给皇帝的印象。
敏感,惊惧,尖锐。
只要皇帝还有一日相信除了他之外无人再能保护谢珝真这只惊弓的大雁,那谢珝真便可以抓住他的这份保护欲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也不能时时刻刻这样子紧绷着,偶尔上上弦也就够了,平时相处,还是要以让皇帝身心欢愉为重。
谢珝真丢开迷茫之色,眉目流转着雀跃:“妾昨夜梦见有个可爱极了的小姑娘抱着仙桃扑进妾怀里呢,想来这胎该是个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