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轻叹一声,双手掸掸衣衫,该来的迟早会来,躲是躲不过了。
两人来到湖心亭,确保不会有他人。
玄魅率先道:“不日前曾收到消息,华胥坊在寻一人,名银环。”
九儿亦是银环垂眸,微微一笑:“你都猜到了?”
“据说鄂太守之死与你有关,那本诗册也在你身上。”
“是啊,你也说,他死了,所以世人大可以把祸水都往我身上引,反正又无人替我申辩。”
银环神情淡漠,语带自嘲,与之前表现谨小慎微的她相去甚远。
玄魅反问道:“你既没有拿,为何还要躲避华胥坊的人?为何不与他们说清楚?”
“唉,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们。”银环趴在扶栏上,半边身子都探了出去,百无聊赖道:“鄂太守死了,死无对证,华胥坊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我说诗册不在我身上,他们不会信的,只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若是得不到,那我也是死路一条。”
见玄魅并未尽信,她又一笑:“我爹娘被他们抓了。”
玄魅抬眸看她,“所以你才会先是在华胥坊外扮作卖花女,再是乞丐,一连守了数日?”
银环一怔,继而失笑:“原来你们早就盯上我了啊。”
“离宗关,就这么大。”
玄魅又问:“鄂太守是怎么死的?”
“南晨国,辛王。”
玄魅垂下目光,与他们之前掌握的信息无二。
再无多余的话,玄魅转身就走,银环突然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请你们帮我救出爹娘。虽然……我只是他们捡的,但他们却是世间少有对我好的人。”
玄魅什么也没说,走出湖心亭。
鄂夫人站在湖边,远远看着,直到玄魅离开,她才走过去。
“夫人……”银环对她是几分心虚和忌惮的。
鄂夫人冷冷地看着她,“你先前潜藏在太守府,勾引过我夫君。”
银环脸色骤然一变,竟二话不说便跪下。
“回夫人,太守为人正直,从未做过对不起夫人的事。”
“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银环抿紧唇,缓缓抬起头道:“银环的任务是,给夫人下毒,以此来控制太守。可银环不愿意那么做,所以才……”
她又低头,看起来是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