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的视线滑过凌瑾韵身旁的秦砚辞,落到他怀中那个看似只有三岁,面容苍白、虚弱无力的小家伙身上时,不禁愕然,眼神中满是诧异与不解,“这……这是怎么回事?”
“娘,这孩子是我们半路上发现的,看样子是生病了,我便想着先带回来照秦。”
凌瑾韵连忙解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秦砚辞配合默契,轻手轻脚地将那瘦弱的孩子护送进屋内。
王莲娟怔怔地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转头向站在一旁的秦二壮和秦三壮投去询问的目光,“你们俩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带回了个孩子?”
秦二壮、秦三壮这对兄弟,一个急脾气一个慢性子,此刻却一反常态,异口同声地把路上偶遇这孩子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言语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同情与焦急。
听完,王莲娟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间虽有不易察觉的忧虑,但更多的是无奈与释然。
这年头,哪家没有本难念的经,可他们秦家靠着卖人参意外得来的那一百五十两银子,不仅囤积了许多粮食,还打到了一头肥硕的野猪,生活条件相比从前,竟也宽松了不少。
多一口人,尤其是个这般年幼的孩子,还不至于让他们的生活陷入困顿。
凌瑾韵凭借一双巧手与敏锐的观察力,很快就发现了孩子不仅仅是中暑那么简单。
他那因长途跋涉而破损不堪的衣裳下,露出的是布满划痕、红肿发炎、甚至有几处已经开始渗出脓液的稚嫩肌肤,每一道伤口仿佛都在诉说着无尽的艰辛与苦楚。
秦砚辞暂时离开后,凌瑾韵立即为孩子挂上了点滴,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生怕弄疼了这个小小的身躯。
随后,她又细致入微地清理起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待处理完所有伤口,她又取出一只老旧的体温计,轻轻夹在仍旧昏迷不醒的孩子的腋下。
体温计取出,映入眼帘的是令人心惊胆战的39.5度,这在缺医少药的古代,无疑是生死一线的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