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触感,让人心生怜惜。

“不算太糟,应该是劳累过度加上中暑,简单治疗,退烧之后好好休息就能恢复了。”

她板起脸孔,专业而冷静地分析道。

秦砚辞闻言,抱着孩子稳健地登上了牛车,凌瑾韵紧跟其后,一同踏入车厢。

车外,秦二壮与秦三壮虽对这一举动感到不解,却没有多言,或许在他们心中,秦砚辞总有他的道理。

村里的乡亲们对此虽然感到好奇,甚至有些不解,在这艰难时期,秦家,这个除了刘寡妇家以外最贫困的户头,居然愿意接纳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但他们心里也明白,自己未曾伸出援手,已是对这孩子冷漠至极,此时若是再有人出言阻拦秦砚辞,只怕将来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李里正吸了一口旱烟,目光复杂地望着秦砚辞怀中的孩子,悠悠道:“真是个水灵的小家伙!砚辞,你把他带回来,之后有什么打算?”

“先把他的病治好,让他先在我家安顿下来。等到下次进城里,再去官府报备,尽力寻找他的家人。”

秦砚辞的回答简洁而实际。

李里正又咂巴了几口旱烟,口中虽然认同,但心里清楚得很,在这乱世浮沉中,想要找回一个孩子的亲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这孩子怕是要长久留在秦家了,命运的丝线似乎悄无声息地将他与这个温暖的避风港紧紧缠绕在一起。

凌瑾韵脚步轻盈,刚踏上那熟悉门槛的刹那,院落里便飘来王莲娟那满含关切与期待的呼唤声:“韵儿,是你回来了吗?你娘吩咐你买的针线可曾买齐了?路上有没有遇到出门玩耍的老四他们几个小子?”

话音未落,王莲娟已迈着略显蹒跚却急切的步伐,从屋内走出。

她的身影刚出现在门廊下,目光就不经意间与刚进门的凌瑾韵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