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纷乱的思绪,李里正关切地询问:“砚辞,你这正雕刻的,就是令尊提过的那种革新设计的水车吧?”
秦砚辞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答道:“正是如此,保良叔。”
“我的构想是将这新型水车安放于大河岸边,利用水流的动力,通过精巧的机械结构,将河水引至高处新挖的水渠中。如此一来,田地之间相连通的蓄水池便能在旱季发挥巨大作用,实现自流灌溉,即便河流水量减少,我们村的农田也能保持充足水分。”
秦砚辞的每一句话,都如种子般播撒在李里正心中,后者凝视着地上那些用木炭简单勾勒出的设计草图,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连连点头:“妙哉,实在是高明之策!我这就去组织村里的父老乡亲,把这个惠及大家的好主意告诉大家。”
秦砚辞谦恭地拱手致谢,李里正则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摆摆手笑道:“砚辞,你这是在为乡亲们谋福利,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麻烦可言!”
夜幕悄然降临前,王莲娟诚挚地邀请李里正共度晚餐,却遭到婉拒。
“好啦,现在谁家的日子都不轻松,我家情况还好些,一顿饭真的不算什么。你们家里既要供书教学,孩子们又多,不容易啊,大家都能体谅,别跟我客气了。”
目送李里正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秦家上下便忙碌起来。
趁着天色未完全暗下,众人齐心协力将精心酿制的二次蒸馏酒小心装坛封存,同时将临时搭建的蒸馏设备逐一拆解,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
厨房里,王莲娟开始张罗起晚餐,她从粮缸中舀出为数不多的白米,却又不忍心全部用于这一餐。
于是添加了不少米糠、麦麸与红薯,试图让这有限的粮食尽量喂饱一家人的肚子。
菜肴方面,只能是王莲娟去年亲手腌制的咸菜,那年青菜丰收,她便用心腌制了许多,希望能在食物稀缺的季节为家人带来一丝慰藉。
而她的咸菜越发醇厚,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足以让人垂涎欲滴。
然而,凌瑾韵望着碗中掺杂了大量米糠的饭,眉头轻轻蹙起,心底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