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里正轻启朱唇,浅尝一口,一股温润而醇厚的酒香顿时充盈口腔,那种既不过分酸涩又使人通体舒畅的口感,让他忍不住连声赞叹:“好酒!好酒!比桂花楼的还要上乘几分哩!”
里正虽然识得几个字,却非精通品鉴之人,不能像秦砚辞那般详尽描述酒之韵味。
但他胞弟在桂花楼担任副掌柜,偶有带回桂花楼的酒共赏,因而他对佳酿有着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更清楚眼前这酒的品质与桂花楼酒的高下之别。
听及此言,秦三壮不失时机地问道:“保良叔,若是家中有意将此酒推销至桂花楼,能否麻烦文勇书写一封推荐信呢?”
李里正略显惊愕地望向秦三壮,满脸不可思议:“这酒当真是出自你秦家的手笔?”
面对里正的询问,秦三壮憨厚一笑,挠了挠头,直言不讳:“这酒本是酒坊用来抵偿我工钱的,后来照着砚辞从书上学来的法子再行蒸馏,才有了现在的转变。”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村庄的小径上,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纱。
李里正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热忱:“行,明儿咱们就把酒带上,我亲自陪你们去镇上好好走一遭。”
他心里明白,因为自家孙女与秦砚辞这段未能成全的姻缘,他对秦家始终抱有一份难言的歉疚。
如今,但凡有能帮衬之处,自是责无旁贷。
此刻,他的目光缓缓转向秦砚辞身旁那块被精心雕琢的木料,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既有对秦砚辞才华横溢的赞许,也不乏几分对命运弄人的无奈。
秦砚辞手中的刀刃仿佛有了灵性,在木头表面跳跃飞舞,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显露出他那超乎常人的悟性和勤奋。
要知道,这等精湛的木匠技艺,许多人需寒窗苦练数载,而秦砚辞仅是在工匠偶尔光秦家中时,于一旁静静观察,便已了如指掌。
更令人惊叹的是,他在学业上的成就也同样斐然。
只是,一想到自家孙女与这样一位青年才俊失之交臂,李里正的心底不禁泛起一丝酸楚与无奈,暗自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