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住了身子,缓缓开口道,“二姑娘言重了。”
“只是姑娘……”
徐望月不等他话说完,转身便往府外走去。
御史府,她的家?
红玉不在,陆遮哥哥被他们赶了出去,这个府里没有她一丝一毫的留恋了。
见徐望月连自己的话都未曾听完便走了,那下人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的火。
若是今日让徐望月便这样走了,夫人定是要责备自己的。
他咬了咬牙,赶在徐望月出府之前将她拦下,“二姑娘,此事您做的不妥吧?”
徐望月一改平日温顺,脸上的笑容敛去,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种少见的锐利之气,“何事不妥?”
想到夫人对自己的叮嘱,那下人瞬间有了底气,“二姑娘,你可是从府里拿了些东西?”
徐望月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忿,“我在自己的院子里,拿了我自己的东西,可是不可?”
听她承认了,下人嘴角微微勾起,“确实不妥。”
“二姑娘,你此刻并未嫁出府去,你所有的一切都属于御史府。”
“莫说是你拿的银两,便是你身上的一簪一服,都属于御史府。”
徐望月目光如炬,冷冷地瞥向他,微微挑起的眉头,透露着她的不悦和疑惑。
“按你的意思,我要出府还要去簪去服?”
她那冰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下人唇边泛起了一抹冷笑,“二姑娘莫要曲解我的意思,这簪子衣饰都穿在您身上,自然没有问题。”
“可这些银子,您今日带不走。”
徐望月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若是她拿不走这些银子,陆遮哥哥该如何是好……
他们二人在御史府外僵持着,不远处的裴钰将这一幕完全纳入眼底,眸中升腾起一股怒火。
他转身,掀开帘子便跃上了马车,“世子爷,御史府的人实在欺人太甚!”
裴钰在裴长意耳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下人说的话,他并未全然听见。
可他看得真切,二姑娘就是受了委屈。
哪怕是在他们侯府,也没人敢这样给二姑娘委屈。
裴长意坐得挺直,身如青松,一动不动,透过掀起的帘子,淡淡地往外看去。
耳边的裴钰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裴长意看似置若罔闻,却不由地攥紧了手中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