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节眨着眼睛,沉吟良久。“有得有失。见识了智者的境界,从此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敢自满,是为一得。见识了智者的局限,从此知道人无完人,圣贤亦凡,是为一失。”
孙策诧异地打量了徐节片刻,满意地点点头。“甚好,徐家有你这样的后辈,还能更进一步。尚香有你相伴,我也能放心。两全齐美,甚好,甚好。”
孙尚香跳了过来,抱着徐节的手臂。“大兄,一言为定,你可不能将我的军师抢走。”
“不抢,不抢。”孙策摸摸孙尚香的脑袋。“我不仅不抢你的军师,还要给你准备几个大将,你觉得伯言如何?那小子虽然长得不行,作战倒还是马虎的。”
“唉呀……”孙尚香红了脸,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双手捂脸,随即又嘀咕道:“伯言才不丑呢,虽不如大兄、周督英武,却也算得中上之姿,至少比那什么老古玉强。”
孙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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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勒住坐骑,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着,看向远方的眼神杀气腾腾。
目力所及之处就是濮水,地平线上有一个黑点,那是句阳县城。不久前,天子南下时,曾在句阳县城外小住,得到了句阳世家豪强的热情款待,如今无功而返,却再也享受不到这样的热情。
斥候来报,句阳城被鲁肃占据了,城门紧闭,城里的百姓也都被鲁肃控制了,不得出城。战船在濮水中来回游弋,还有骑兵沿河监视,想悄悄地渡河是不可能的,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鲁肃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占据了句阳?”天子百思不得其解,转头问刘晔。
刘晔看着远处,心中苦涩。鲁肃还真是给面子,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直接掐住了他的要害。濮水由封丘而来,东入巨野泽,不管是去濮阳还是去鄄城,都必须渡过濮水,这一带的官路在濮水之北,句阳和西侧的离狐、东侧的成阳都在对岸,数万大军,携带着大量的辎重,必须走官道,他们只能在句阳渡水。走小路不仅不现实,而且很丢脸,天子绝不能答应。
“辛毗曾任袁谭军师,对此地形势很熟悉。依臣看来,他很可能是绕道濮阳,突袭离狐、句阳。他们有战船,顺水而下,很方便。”刘晔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他一直考虑鲁肃可能从西面来,所以斥候也着重监视浚仪、酸枣方向,却没想到鲁肃会沿河而下。
中平闹黄巾的时候,兖州就是重灾区,这些年不是青州黄巾西进,就是黑山贼东进,袁绍、袁谭父子又连续出兵,这里的百姓不胜其累,早就逃光了。剩下的都是有家有业的豪强。豪强们平时住在城里或者庄园里,只关心自己的产业,不会关注太多。就算看到鲁肃的斥候出没,他们也只会提高警惕,加强庄园的守护,不会主动向县令长发出警报。
庄园的数量毕竟有限,兖州北部的大部分地区已经荒芜,鲁肃从中穿过并非难事。县城的兵力有限,也挡不住他的攻击,很可能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失守了,根本来不及传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