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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月光下,蜷缩在沙发上,恬静阖着眼像是睡着了的少女,她那绸缎般的黑色的长发顺着边沿散落,手边是已经空了的酒瓶。
当司衍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见状,原本为司衍引路的的王姨小心翼翼朝着他的方向瞄了一眼,瞧着他渐渐绷起的下颚线条,主动默默退下了。
杀手的本能使得殷宁感知到了危险的逼近,她睁开了眼,还未看清眼前模糊的身影,就被一双手臂从沙发上横抱了起来。
炎热又烦闷的夏夜,可她的身体却是冰凉的。
殷宁抬起了头,从她的角度并不能准确观赏到男人的神情,但凭着对他的了解,他现在应该是处于某种不悦的情绪中。
最终,她如预料中的那样被放置在了床上,身体刚挨及到柔软的床褥就正坐了起来,视线落在了不远处茶几上的凉水壶上。
司衍没有出声,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了几秒,俊美的脸上可以说是没有表情,眼神又是那般晦暗不明。
可他还是很快转身走向了茶几,取了只干净的杯子倒了小半杯水,端着杯子折返回到了床边。
殷宁接过了茶杯,低头大口饮下了温凉的白开水,直到将茶杯放回到了床头柜上,才像是开玩笑般淡淡开口:
“你不会是认为,我打算逃婚吧?”
都已经这么晚了,他还出现在了这里,无疑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听着她如此轻松的调侃,凝聚在司衍眼神深处的某种东西似乎滚动了一下,接着被更深的浓雾覆盖。
他缓缓低俯下身,直到与她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的高度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拨走了她耳侧的丝发。
他似乎在笑,语气依旧是温淡的:
“嫁给我,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出乎意料的是,殷宁在这时握住了他的手,冰凉的掌心将他更加冰凉的手指包裹。
那双绯红的瞳眸在漆黑宁静的夜里深深地望着他,嫣薄的唇一张一合,吐出三个轻飘飘却充满不解 的音节: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