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殷宁脸上极度冷漠的表情,镜片后的清绿色眼眸微微震荡。
他想起了昨晚凌晨她和司衍匆忙来到凌家,质问他微生雅的下落的场景,她那样陌生的眼神,与现在如出一辙。
他的心脏像是被钉耙碾过,血淋淋的一片。
“南珂,我有我的考虑和苦衷,但我从未想过会把盛浮牵扯进来……”
殷宁看了一眼通道外热闹喧嚣的宴会厅,冷冷吐出了两个字,无情地打断了他。
“够了。”
她的唇角掀起讽刺的笑,低冽的嗓音更是宛若浸在冰泉深渊里,幽寒刺骨:
“言褚墨,你之所以此刻还能安好的站在我面前,是因为我念及你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更是看在我们十几年的情分上,不然……”
“你以为,因为你的间接隐瞒,从而让微生雅害死了我哥,我还能让你完完整整、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
盛浮……
死了……?
怎么会……?!
言褚墨险些站不稳,寒屿更是挑准了这一刻松开了他的手臂,令他差点踉跄着向后跌倒。
言褚墨及时扶住了墙壁,稳住了平衡,深幽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但在他的印象里,这还是第一次,殷宁对他无动于衷。哪怕她的保镖对她出手,她也没有任何反应,甚至给予默许。
见男人的脸上晃过极度的震诧,殷宁唇边的笑容更加讥诮。
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住她眉眼间的嘲意,那种从骨子里漫生出的寒意,衬得她更加凉薄冷艳。
“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会以如此惨痛的代价收尾、结束。”
她低笑着,嗓子眼里却像是渗出了血来,这是失望至极,心如死灰的味道。
那天下午,在言褚墨的办公室里,如果他肯告诉她微生雅的下落,哪怕只透露半点有用的信息。
说不定盛浮都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