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殷宁抬起了脸,重新对上唐辛的视线,沉静的眼神里透不出一丝光亮。
“待会我出了这扇门,刚刚带我进来的那个人或许会单独找您谈话。”
“而您只需要告诉他,只要我不再继续接触那些刺激我的人和事,病情就自然而然地可以缓解。尤其是,我不能再见到那些能够刺激到我的人。”
殷宁特意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了音节强调。
唐辛向来懂得察言观色,又接触过那么多病人,再加上她刚刚敏锐地注意到了殷宁和司衍之间的交互动作,不难读懂殷宁的意思。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分析,虽然殷宁刚刚对司衍的每一个动作、神态、语气都是乖巧顺从的,但实际上她却在暗暗地抵触他。
显然,殷宁后半句话中的‘刺激到她的人’,明显指的是司衍。
唐辛点了点头,“南小姐,我明白了,我会把您的意思当做是医嘱转告给那位先生的。”
她这样做,不只是单单因为殷宁拜托她这样说。
而是因为,她看得出,殷宁的确对司衍有所抵触。
如果这两年里殷宁的病情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那么她足以设想得到她现在的病情状况会是多么的糟糕。
少接触一些让她抵触、心烦意乱的人,对她的病情来说也是有益无害的。
“不过,南小姐,我既然收了您的诊疗费,就自然会对您的病情负责。”
话落,唐辛点击了鼠标,从电脑的数据库里调出了殷宁曾经的电子病例。
“聊一聊您这两年的情况吧。”
*
大概一个小时后,殷宁从诊疗室里出来。
她迈开了纤长的腿,越过了一直守候在诊疗室门口的那道身影,淡漠地丢下一句话:
“走吧,带我去见殷雪颜。”
司衍跟上了殷宁的步伐,但同时偏过线条锋利的侧颜朝着风炎的方向看了一眼。
风炎明白司衍的意思,立即颔首示意:
“少爷放心,我会安排您和唐医生晚点单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