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的情况实在太特殊,普通药物对她根本不起作用,她的身体结构与素质可以说是万中无一的强大,可精神世界早已岌岌可危,或者说早就已经崩塌成了废墟。
还有她的经历,简直是天方夜谭一样荒谬,俨然是一部惊悚的恐怖片。
殷宁见唐辛有些失神,轻笑着拉回了她的思绪,“唐医生?”
唐辛回过了神,尴尬地反应过来,进入工作状态。
“南小姐,距离我们上一次面诊已经过去两年了,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所好转了吗?”
刚问出这句话,唐辛就有些后悔了,这句话等同于白问。
如果不是殷宁的病情反复了,或者更加严重了,想必她今天也不会再见到殷宁吧。
殷宁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的病情,轻描淡写地表示:
“既然唐医生还记得我,想必也多多少少还记得我的情况,您当年说过……”
“我的症状想要彻底有所好转,至少要接受长达五年的脱敏治疗,这还只是保守的数字,并且 ,这期间还不能接触到任何能刺激到我的事物。”
唐辛从殷宁的这段并不难理解的话中领会了什么,颇为迟滞地拨转着手里的签字笔。
“所以,南小姐,你……并没有遵照我的治疗嘱咐?”
殷宁神情淡漠,嗓音也更是寥落,“不是我不想遵照,而是我所处的情况不允许。”
“那你有按时服药吗?”
殷宁沉默了几秒,平静地答:“唐医生,那些药对我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
所以,也就是说,她没有按时服药。
唐辛犯了难,和殷宁具有差不多的症状的患者她倒是也接触过,可他们的症状虽然和殷宁相似,但情况却完全不同。
市面上现有的药物对殷宁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的精神虽然是崩塌的状态,但心理防线却意外的坚固,或者说是无坚不摧的那种,压根无法通过疏导的方式去缓解她的症状。
殷宁平静地将手搭在膝盖上,整理着风衣的褶皱,继续淡然道:
“其实我很清楚我的情况,这也是我这两年都没再找您复诊的原因。今天如果不是无可奈何,我也不会再见除了您之外的任何精神科的医生。”
殷宁说的并不深,而唐辛又是那种一点就通的人,所以她明白殷宁想要表达的意思。
殷宁的意思是,她知道她的病情无法根治,今天来面诊也不是出于自愿,没抱多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