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衍不说话,言褚墨干脆更加肆意地笑出声来:
“司衍,你不必把我当做假想敌,龙湾区的合作项目,你真以为我看不出端倪吗?你和阎狱设了一个局,想要引我入瓮。没想到,你们……就这么看轻我吗?”
他话锋犀利,瞳眸中的凛冽寒意更是如霜雪般肆虐。
“我不是你,也不是阎狱,不像你们含着金汤匙出生,无论想要做什么,都有家族在背后一路保驾护航。”
“我之所以坐上现如今的位置,全凭自己的本事,就算外界议论我是靠凌家、靠女人上位。试问,现如今还有谁能坐镇凌氏?”
“而这一路上,我和南珂是彼此的支持者和见证者,这份情谊,是谁也无法取代的。”
就这样,走廊上的氛围陷入了沉寂。
窗外暴雨未歇,在急骤的雨声中,天幕之上劈开了两道雷电,长长的走廊瞬间闪过几道恍惚的银光。
言褚墨说了这么多,司衍却好像只捕捉到了最后一句。
“或许你的确是无法取代的那一个,可终究,你不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仿佛让急骤的暴雨收了声,言褚墨的耳朵里再也听不见其他。
看着他终于露出一丝狰狞裂痕的脸,司衍淡淡地笑,“不是吗?”
“至于龙湾区的合作项目,你想的太多了,要退还是留,都请便。”
“最后,言二少新婚不久,虽然是隐婚,但夜不归宿还守在别人未婚妻病房门口的消息,如果传到凌小姐、凌伯父那里,我想应该很难交代吧。”
话落,司衍不再多看言褚墨一眼,越过了他那僵在原地的身影,重新拉开了病房的门。
很快,关门声传来。
时雨盯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面色阴沉的言褚墨,一种极其不妙的预警涌上心头。
“少爷……”
言褚墨转过了身,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镜悄无声息地向下滑了滑,半露出比深渊还要阴沉的眼眸。
舒展着的修长手指一点点攥起,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道极哑的命令。
“走。”
*
病房内。
司衍静静地坐在床边,时间仿佛都在暴雨不断敲打着玻璃的声律中停滞了。
输液架上挂着的两瓶药水已经输完了一瓶,殷宁额头上的温度已经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四十多分钟后,护士过来拔了针,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才不放心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