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从头顶递来的温润嗓音却让她倏然一僵,怨气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抱歉……”
“还是很……疼吗?”
闻言,殷宁举起了手腕,低眸看着腕心上的齿-痕,又低眸朝着被褥里望了望。
她甚至不必再多看一眼,几枚浅淡的红痕就跃进了视野。
除此之外,在她视野触及不到的地方,精致显眼的锁骨上也留下了分明的齿-印。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心中的郁气又多了几分。
她依稀记得自己中途的确感到了一阵微弱的刺痛,表现出了抵触,甚至喊了他的名字。
可他那个时候依旧充耳不闻,那阵刺痛也没有就此消失,像是听不见,又像是故意如此。
所以,收到这样的询问,殷宁原本想说‘没什么’,可话到了嘴边,想到不久前他都做了些什么……
那般恶劣又那般无所顾忌……
于是,殷宁眯起了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那微弱的痛感早就已经完全消失了,但她还是表现出了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在男人面前装可怜装委屈这种事情,从前她是绝不可能做出来的,可能最近和东漓待久了吧,言行举止在无形中受了影响。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黑暗之中,殷宁能感觉到男人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稍稍扬起了下颚,正准备抬眸望去,结果那原本即将落在她额间的轻柔的吻顺势印在了她的唇上。
单用温柔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吻了,或许用小心翼翼的讨好来形容更合适。
此刻的司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直到殷宁实在是不堪倦意攥住了他的手指,他才放过了她。
毕竟,虽然是在讨好她,可受益的人最终还是他不是吗?
殷宁寻找调整了一个最舒适的角度和姿势,蜷缩在了他的怀里,终于将一直迟迟没有来得及询问的问题抛了出来:
“你……今晚心情不好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司衍罕见地顿了一下,随后像是没事人一样,用冰凉的指腹轻轻刮过了她的脸颊。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殷宁仰面躺着,盯着漆黑的天花板,随着困意的增长,睫毛扇动的速度也愈发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