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
起初听到这两个字,殷宁是有些反感、抗拒的,但她却找不出半点能反驳的理由。
她那瑰红的瞳眸渐渐眯起,清清凉凉的嗓音融化在了室内的暖风中。
“你想要同类还不简单,我们这个行业里的……”
她下意识地想要脱口而出‘疯子’二字,幸好及时刹车止住了,换上了正确的用词。
“同类还少吗?”
包括她自己,在病情发作的时候,也毫不例外的是个‘疯子’。
千殁勋没有即刻回应,他沉默着举起了酒杯,正面对向殷宁。
仰起头,喉结滚动,冰凉甘冽的酒水滑入了喉咙,连贯流畅的动作一气呵成。
可他那双阴鸷幽戾的黑眸并未注视在酒杯、又或者酒水表面上,而是深深地凝视着殷宁那冶艳的容颜。
“怎么办。”
磁性蛊惑的嗓音伴随着酒杯重重砸在柜台上的声音一同响起。
他挑起了嫣薄的唇角,深色的瞳眸中漾开一抹邪气与幽冷。
“可我就只想要你。”
这种感觉,就像夜晚是一个人行走在没有路灯的小路上,有一双蛰伏在黑暗中的眼睛紧紧锁着你。
明明可以把千殁勋的这番话理解为表白,可殷宁却感觉从心底升起了一股阴森的冷意。
接着,她利落地从沙发上起身,有了离开的打算。
“我接下来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千殁勋没有阻拦,只是静默地倚靠在酒柜前,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看着它在华美的灯光下泛折出各种颜色的光弧。
殷宁来到了门口,纤细的手指搭上了门把手,不重不轻地一拉。
没想到的是,她并没有成功将这扇门拉开。
门板锁的死死的。
她的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一种极其不妙的念头从内心最深处涌起。
她再度重重地拉了两下门把手……
可门板还是纹丝不动。
显然,这扇门被锁死了。
殷宁侧过了身,望向了酒柜,“你不会是打算让我在这里陪你一整天,‘监督’你工作吧?”
“我倒是这样想过,你愿意吗?”
千殁勋笑着直起了身,离开了身后的倚靠点。
殷宁蹙了下眉,眸底神色复杂,“既然知道我不愿意,那你还不快点把门解锁?”
少年垂下了眼眸,凝视着杯中平静无澜的酒面。
“别这么激动,宝贝,我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继续激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他的嗓音很是平静,平静到令人无端的产生幽幽的寒意。
他的脖颈也还在滴血,猩红浓稠的血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带出了一条蜿蜒的血痕。
空气中的氛围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千殁勋迈开了修长的腿,走向了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