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家看你好像并不曾进这院子里。我方才一直在那边茶楼上坐着。”张永说这话时看向了孔方平,姜寒星也跟着向那边瞟了一眼
她眼神刚好掠过去,孔方平刚好低下了头,仿佛这事全然同他无关的样子。
“亲自看一眼都不曾,便下了论断,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寒星,你可不能放任自流,让自己同那些只知道混日子敛财的蠢材们一样啊。”
这话里的抬举也太明显了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姜寒星不敢接也不敢不接,只能低头去求他的吩咐:“监丞教训的是。那监丞的意思是?”
“再进去瞧一瞧吧,咱家同你一块儿,”张永一边这样同她说着,一边看向了孔方平,“这位孔档头没什么意见吧?”
这次孔方平没来得及躲开,正好撞上了张永的眼神。
他赶紧低下了头,仿佛张永的眼神里带着火,看一眼便会烧伤人似的:“没没没,我们本来就是归寒星姑娘统辖的,寒星姑娘只要没异议我们绝不敢有什么意见的。”他这是实话,就算张永其实是刘瑾的人,同他们现在的东厂并不是一脉,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人。
“额……”只是他已经都回答完了张永却还是不走,也不说话,弄得孔方平一时间也无所适从起来,他又不似姜寒星那般会揣摩人心思,额了半天额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好还去捡自己最擅长的马屁话来说,“您此去多小心,那犯人的妇人是个泼妇……您额外需要什么护卫的话,尽管同卑职说,卑职……”
“不敢,”张永忽然开口了,依旧是轻飘飘的“却并不是没有。”
孔方平腿当即便软了,要往地上跪:“卑职绝无……”
忠心还没表完,张永已经抬脚往于峰家走了:“不必了,杨番役的身手咱家还是信得过的。”
姜寒星赶上前要扶起他。
但他甩开了姜寒星的手:“张监丞还等着呢,杨番役还是快些过去吧,那才是要紧事。”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姜寒星只装作听不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您别怪罪我,这事儿总得有人担下来不是,您放心,等我打发走了他,这事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