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星刚下去的冷汗又重新冒出来了:“属下无知,并不知监丞身份,这才冲撞了监丞,并非有意——都是卑职的错!是卑职管教不严……”
“原来他们竟是你的直属,咱家还以为他们都是你的上司呢,”张永手指往方才要打他的那番役身上一指,“咱家看他方才可是要连你也给打进去呢。”
姜寒星擦着冷汗抬起了头:“只是玩笑……”
刚解释了半句,又看见人群中两个番役一副吓呆了的样子,嘴张得老大,兵刃也不知道收起来。她自己都觉得求情的话没法再说下去。
走上前去一人给了一脚,拍着他们脑袋亲眼看着他们把刀完全收了回去,姜寒星才又回了头:“还请监丞莫要太怪罪些。”
张永的视线终于从那番役身上收了回来,叹着气:“你呀,就是总太心善了些。”
心善不心善另说,这是让她借着这事来立威罢了,虽并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入了他老人家青眼,竟值得他这样抬举,但这个威却是万万立不得的。
姜寒星的气叹在心里。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青眼已经足够在衙门里给她招恨了。
“仗着监丞疼我罢了。”
“这话说得倒不错,”张永笑了起来,又冲着她摆了摆手,“咱家今日便卖你这个面子!”
“谢监丞。”
“大早上,到这儿是做什么来了?”张永问她。
姜寒星不信他会真不知自己到这儿究竟是做什么来了,且他又刚卖给她那样大一个面子,所以姜寒星回答得相当诚挚:“东厂档头于峰以职务之便,毒杀了牢狱中犯人周臣,人证物证俱全。卑职奉命来缉拿他。”
张永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没看见什么犯人模样的人:“怎么,没拿到吗?”
姜寒星腰弯了下去:“卑职无能,来时他便已经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