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太子又道:“这诗写得是真不错,把蜀地的山地峰岭,其高其险都写得极好。
想必四弟他自在其中,消息闭塞,无法与京都常有来往,才会不知道母后生病的事。
父皇日前下诏斥责,儿臣觉得……儿臣觉得四弟有些冤枉——”
这个道理杨坚自然也知道,他的关注点在另外的地方,看着手札里的词句,微微叹了一声,道:“丽华要蜀王求情,无非是为了宽解你们的母后……”
杨坚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你母后如今都不与朕亲近了,连跟蜀王求情这种事,还要让你们这几个孩子来给朕传话!”
太子回道:“俗话说,见面三分情,父皇日日忧劳国事,而母后染恙不便伴驾,父皇母后二人不常见面,也难怪会离心了!”
杨坚沉默了一会儿,道:“还不是为了你——若不是你刚刚当上太子,在朝中根基不稳,朕要留在京中给你撑面子——
不然的话,朕一早就跟你母后往仁寿宫去了。”
太子一愣,又赔罪道:“是儿臣无能,拖累父亲了。”
杨坚哼了一声,道:“眼看入了秋,现在去仁寿宫也晚了,等明年过了年,朕就不管你了。
明年无论如何,朕都要带你母后到仁寿宫去,京中这一摊子,你自己看着处置吧!”
“啊?”太子一脸惊讶,又为难道:“父皇,您再教教儿臣吧!”
杨坚满眼不悦道:“你个不孝子,怎不知心疼心疼你母亲,仁寿宫凤鸣之地,最适宜你母后养病,朕还想与你母后一起多活两年呢!”
太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低低道了一声:“是——”
虽然挨了骂,但太子也知道这顿骂不算什么,相反是杨坚亲近他才骂出这些话来,继而太子又向杨坚问道:“那四弟他……父皇可饶恕他么?”
杨坚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母后都开口了,朕还有什么好说的。朕再去封抚慰诏书,安抚一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