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动静不小,都将其他宫的宫人引了过来,想必乐平公主已经知道了。
柳述本以为乐平公主会生兰陵公主的气,不料乐平公主见他竟然还是一派和气的模样,不由心生敬意,回道:“臣也代五公主向乐平公主赔罪。”
乐平公主摆了摆手,道:“阿五啊,小孩子心性,难为妹婿你一直让着她,本宫这个当阿姊的,看到她有你这样的夫君,心里十分的放心。”
柳述略略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公主见笑了!”
柳述顿了一下,本以为乐平公主传他来,是为兰陵公主的无礼问责来的,没想到乐平公主竟然对兰陵公的失礼毫不在意,甚至甚为宠溺,使得柳述心中顿生疑惑,于是便问道:“不知公主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乐平公主敛了敛神色,道:“妹婿应当知道,我素来不善交际,与妹婿鲜有交往。不瞒妹婿,今日本宫是奉了母亲之命来寻你的。”
柳述一愣,疑道:“皇后娘娘?”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母亲她……想回宫了,只是不知当下京中情况如何,是否方便回宫?”
柳述迟疑地问道:“皇后娘娘当真是想回宫么?”
乐平公主理所当然道:“这有什么不对么?都出来三四个月了,仁寿宫毕竟是离宫,哪有自己的千秋殿住得舒服?况且一天天的,不是空对远山,就是俯看流水,无聊得紧,就连想找个老姐妹聊聊天,都找不到人,有什么好?”
“可是……”柳述顿了顿,道:“可是陛下他说……”杨坚说,是因为独孤皇后的病情一直未好,才留在仁寿宫的。
乐平公主没有回话,只是端起茶碗,抬眼扫了柳述一眼。
柳述被那一眼看得心惊,是啊,那只是杨坚的借口,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只是借口。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乐平公主温声开口,似是再讲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道:“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陛下为何不肯回鸾。若非要将此事摊明处来,论罪的话,够太子死一次了!”
柳述脸色僵了僵,讪讪笑道:“公主……言重了,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代陛下监国,岂能轻言罪罚?”
乐平公主微微笑道:“妹婿说得对,评罪论罚之事不能轻言。况且太子高高在上,岂是本宫一个深宫妇人可以言定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