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我们从京城一路走来,路上可没少碰到凶悍的马贼土匪,劫杀过路的商人旅客。

若不是王爷武功高强,威名在外,在座的各位恐怕都没机会见到我们。”

叶芷汐的一番话,瞬间堵得孔夫人哑口无言,心跳如雷,额头上更是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但她深知此刻不能露怯慌张,让外人看出她其实是一只纸老虎。

毕竟她还要保护两个子女,得把腰杆给挺直了,才不会让人轻易欺负了去。

思及此,孔夫人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再次将脏水泼回去。

“你们早就料到我们不会安全抵达京城,便趁着我夫君已故,欺负我们孤儿寡妇吗?”

小主,

现如今,她的夫君已死,夫家又没一个可靠中用的人。

她现在唯一的最大依仗,就只有跟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了。

只要她坚持拖到她的亲弟弟来,万事皆有转机的机会。

叶芷汐美目微眯,那双犀利的漂亮眼眸,仿佛能洞悉孔夫人心里打的如意小算盘。

啧啧,这一家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不过,能亲眼目睹他人满心期待的希望,在刹那间灰飞烟灭,倒也是一件颇为有趣之事。

叶芷汐转头跟赵钰对视了一眼,两人彼此交换了眼神。

紧接着,赵钰面色阴沉地对着一旁的齐主簿吩咐道:“把人给我带过来。”

“是,王爷。”

语毕,齐主簿挺直腰杆,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

“来人,速速将钱老爷带上来!”

听到这话,孔夫人心头一震,忙不迭扭头朝门口看去。

只见她寄予希望的亲弟弟,此刻被人五花大绑,鼻青脸肿地走了进来。

“舅舅!”孔家兄妹异口同声地喊道。

“大胆!见到王爷还不赶紧跪下?!”

说话间,负责押送的衙役猛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钱老爷的膝盖窝处。

这一脚用了八成的力气,使得钱老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双膝重重地跪倒在地。

只听见“扑通”一声闷响,钱老爷的脸色变了又变。

孔夫人满眼心疼地爬过去,仔细端详着面目全非的钱老爷,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

她皱了皱眉,语气关怀地问道:“弟弟,是何人将你打伤成这样?”

莫不是他们私底下用强,故意将她弟弟打成重伤,好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面对亲姐姐的关心,钱老爷面露羞愧之色,他口齿不清地说道:“姐,窝...窝对不住你们。”

原来,钱老爷从衙门回去后,便趁着夜色仓促逃跑,没来得及通知他姐姐一声。

原本他打算待抵达安全之地后,再想办法接他姐姐一家人过来。

岂料事与愿违,他们一家人刚走到半路,就被人拦住了马车,不由分说就给抓了回来。

“舅舅,怎地只有你一个人,舅母和表弟表妹他们呢?”

孔文彦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心里话脱口而出,钱老爷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愧疚之色。

毕竟,舅舅被人打成这副模样,脸肿的像猪头似的。

想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舅妈,以及表弟和表妹们,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孔文兰语气担忧地问道:“舅舅,舅母和表哥表妹他们没有受伤吧?”

她自幼便跟着表哥表妹们一起玩,感情自然比较深厚。

现如今,她爹爹暴毙而亡,还背负罪名,家中族人早已舍弃了他们母子三人。

只有舅舅一家人对他们不离不弃,还像往常一样对待他们,让他们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温暖。

面对侄子侄女的关心,钱老爷的心中更加愧疚了。

他暗骂自己是畜生,为了逃命,连跟他有半分血缘关系的亲人都不顾。

钱老爷扯了扯嘴角:“他们...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孔夫人还想在问些什么,却听见齐主簿恼怒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放肆!公堂之上,岂是你们聊家常叙旧的地方?”

得到赵钰的允许,齐主簿怒视着钱老爷,冷声质问道:

“钱崇亮,你暗中派人指使乔振虎污蔑王妃,用毒害死乔老爷子,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