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鹜干呕几声,嘴上还沾着纸屑,他像是把自己弄丢找不到路的小孩,哭得很是凄惨。
地上,两人身边全是狼藉,粉碎的纸张,廖晨源抬手擦了擦脸,他只觉得头晕眼花一阵心累。
明鹜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成花猫,他试着伸手拉住人的袖子“晨源……我好像病了。”
廖晨源睁开眼睛,眼底全是疲惫,他指了指自己,扯出一个笑“我也病了,我身体都要烂了,明鹜……我放了你,你能不能别再难为我,像你说的,我重生了,我这次想多活几年,行吗?”
明鹜感觉到自己在发抖,但他不敢松手,拽住廖晨源的衣角似乎成了支撑他最后的草。
他听到廖晨源压着抽泣的叹气,他心脏一阵闷痛。
廖晨源扶了下沙发,刚才站起来,现在他眼前还有点黑,闪着星星,明鹜猛的站起来扶住他肩膀,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脖后,那里粘了一块抑制贴,透着一点药味。
明鹜咬了咬牙“我们,我们先不离婚,你治疗需要我对不对?你把我当做一个物件,就当做治疗的药物好不好,我们……我们就先不离婚好不好。”
廖晨源侧着脑袋看他,忽然笑了“你又想玩什么?”
明鹜愣了一下,他摇了摇脑袋,想解释自己不是玩什么,但看着满眼疲惫的人,他说不出来,他就这样扶着他的肩膀,就能摸到骨头,明鹜很震惊,他不知道廖晨源什么时候这么瘦弱了,他细细看去,他身上的衣服甚至都有些撑不起来,空荡荡挂在身上。
明鹜觉得很难过,心疼起来突突的,他想抱住廖晨源,想告诉他自己想和他好好的,可又不敢。廖晨源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廖晨源抬手推开他,突然附身下去,把明鹜吓了一大跳,明鹜低头看见几滴血。
明鹜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他把人扶着坐在沙发上,廖晨源没有伸手,鼻血一滴一滴砸了下来。
明鹜手忙脚乱抽出纸张,廖晨源挥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缓慢走向洗手间。
水声传来,明鹜手里的纸还带着血迹,他整个人呆怔在原地,廖晨源的身体到底腐坏到什么地步,他一点也不清楚,他只隐约知道他身体不太好。
明鹜想抽自己,事实上他也做了,廖晨源好不容易洗干净,绕过水声,他听到了清脆的巴掌声。
廖晨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惚,老天给了他重来的机会,可他却什么也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