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起承转合,
当中承转是两副对子,
平声对仄声,
虚的对实的,
实的对虚的,
若是果有了奇句,
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
香菱笑道,怪道我常弄一本旧诗偷空儿看一两首,又有对的极工的,又有不对的,又听见说‘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看古人的诗上亦有顺的,亦有二四六上错了的,所以天天疑惑。如今听你一说,原来这些格调规矩竟是末事,只要词句新奇为上。
黛玉道:
正是这个道理,
词句究竟还是末事。
那妙玉在山上,把妹妹香菱,和徒弟黛玉的这些话都听了去,这会子看到了,也听到了,就对黛玉这个徒弟的话,大感兴趣起来。
虽然那黛玉不过好为人师地一气说了去,并不见得仔细想过。可就是这一份随缘自在的法子,就切了那作诗的真谛了。
想那摩诘居士,早年年少轻狂时,那作出的诗,也未见得有多好,只是到了中年,于那世事上,到底看明白了,才有了那些好诗:
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这两句,并不是在写诗,
而是在参禅。
你说对么?